唇与唇相触,是那样的自然与融洽,虽然她反应有些迟钝,却并不影响他投入的吻下去。
他的吻技可以说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如今也算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然而,他这一吻却更像是一种亲昵的温存,并不急于攻城掳地,只流连于她唇齿之间,轻啄浅吮,温柔得让人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怀里。
沐兰眼角一热,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明明只是一个吻而已,她却觉得他是懂了她的心。垂下眼眸,她有些忘情的回吻了他。
来自她主动的回应让这个吻瞬间升温,唇舌间的默契让东陵绝有些意外的同时,再也抑制不住胸腔里那份悸动,舌尖狂烈的深入,肆意的吮尝着她的甘甜。
耳边的鸟鸣声与流水声在这一刻仿佛也不存在了,两人都融入在彼此的热情里,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以唇舌感受着对方,沐兰甚至连什么时候被他压倒在身后的大石之上都不知道,直到,身体里那股奔涌的冲动点沸了彼此,他才微微移开了唇。[
急促的喘息暧昧的萦绕在彼此之间,沐兰睁开眼睛,双颊因情动而透着淡淡绯红,清澈的眼眸里也如同蒙了一层水雾一般,带着几许迷离,端详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那双令人着魔的凤眸里倒映着她的样子,深邃得让人迷醉。
沐兰这才发现,原来,她要的真的很简单,能得他一个如此专注而温柔的眼神,便足矣。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东陵绝也很意外。那两片粉红的柔唇在他的吮咬之下泛着水润,微微有些红肿,似是在声的诱惑着他继续吻下去。
他竟然吻了这个女人!
意识到这一点,东陵绝心里有一瞬间的震惊与慌乱。尤其是那股想要拥有她的冲动,强烈的冲击着他的身体,怕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失控,他忙放开了她,撑起身子坐到了一旁去。
这么多年来,心底潜藏的那个梦一直困扰和影响着他,曾经,沐兰的出现让他以为终于解开了这个结,甚至以为,她就是他心底缺失的那一块,是他命里注定的缘份。
可眼前这个女人却完全颠覆了事实,原来,她才是他的梦中人,才是他心中那抹真正法割舍的痛。原来,他一直都爱错了人?这样的事实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尤其,他对沐兰的爱是那么真切,他们之间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一点一滴,都在他心里,他不觉得那是一份错爱。
然而,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感觉又是如此的真实,虽然他不想承认,却也否认不了他的心已经动摇了。若是在以前,他还能抑制住这种感情,可在听了她的故事之后,他如何还能狠得下心来伤她?
第一次,东陵绝有些陷入了两难。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沐兰多少能从他的反应里猜到一些他的心思。他不是一个没有定力的男人,刚才会吻她,绝不会是因为生理的冲动,他,已经开始接受她的故事了吧?
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来理清思绪,所以,装作若其事的理好了衣物,起身道:“伤口也清洗得差不多了,我去附近看看有什么草药。”
说着,也不等他应答,转身便朝旁边的林子里走去。
看着她倾身于树林间专注寻找草药的身影,东陵绝发现自己竟有些移不开视线。这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在之前,她还千方百计的挑逗和引诱他,并借此大作文章,用以证明他对她并非意。可当他真的动容了,甚至对她做出了逾越之事时,她却反而什么也不说的避开了。
或许,这也正是她的聪明之处吧?
只是,现在他该怎么办?带她回宫吗?以沐兰的个性,是绝对接受不了这种事的。而她,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过,但她的性子远比沐兰还烈。
抛开这些不论,单是他自己,也很难诀择。这不是往后宫添一个妃子这么简单,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愿意倾尽一切去爱的人,一个是他历经轮回也未能放开的一个梦。一个为了他几乎陪上了自己的性命,一个被他辜负死于非命,却历经千年仍寻找着他。这样的两个女人,他不想伤害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可,他必须有所取舍,而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将要面临的最艰难的选择。
沐兰采完药回来时,就见水畔边不知几时已生起了火,火堆上架着什么东西,空气里飘来一股诱人的香味。走近一看,却是几条鱼。[
“好香。”闻到烤鱼的香味,沐兰的饥饿感顿时全被唤醒了,上前毫不客气的在东陵绝身边坐了下来,吸了吸鼻子,叹道:“放眼整个天下,能吃到你亲手做的烤鱼的人,大概没有几个吧?”
东陵绝浅浅的扬了扬唇,手中的树枝拨弄着火堆,道:“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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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兰浮起一抹甜蜜的笑意,道:“既是如此,礼尚往来,我先替你上药。”
说着,将采来的草药在水里洗了洗,将几种药草各摘出一小把,放入口中嚼碎了,再用布包起来,递到他跟前,道:“把手给我。”
东陵绝依言将双手伸了出去,经过清洗,他手心手背上的伤口有些已开始愈合,有些却泛着红肿,甚至翻开来。沐兰捏紧了布包,将药水挤出来,滴在他伤口上。
“这几种草药既能消炎解毒,又能帮助伤口愈合,现在是不是感觉不那么疼了?”沐兰一边说,一边用衣服上撕下来的布带将他伤痕累累的手包扎起来。
虽然只有一只手能用,她的动作却还是娴熟而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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