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说好了,等东陵绝落脚之后,再由汐枫寻个理由带她上门拜访的。、om没曾想,她竟自己偷偷溜到人群里来看热闹,还成了众人的焦点。
直到东陵绝和靳宁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沐兰的心才渐渐归于平静,回头冲汐枫笑道:“你忘了吗?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能自保的沐兰了,区区一座牢房,还奈何不了我。”
她刚才任人钳制,一来,的确是有些抑制不住失神,二来,也是想赌东陵绝是不是真会那么动于衷,“何况,也算是歪打正着,他们主动约你赴宴,可不比你自己登门更好?”
汐枫眼里的担忧却丝毫未减,道:“你才见了他们便这么失常,一会进了屋里,我怕你会更……”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沐兰却已明了,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刚才我的确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但现在,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她的确已经冷静了许多,汐枫绷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些,“一会我会想办法替你调开靳宁,剩下的,你自己好好把握。”没有时间细叙,汐枫在她耳边这么叮嘱了一句,便示意她该进别苑了。
沐兰将所有感激收进心里,跟在了他身后。
别苑依旧维持着几个月前的格局,不过显然经过一番精心修缮和扩展,从砖瓦门,到庭院回廊,看起来都是崭新的,较之原来也显得宽敞了许多。再衬上院落里郁郁葱葱的花草,整个别苑显得生机勃勃。
东陵绝挽着靳宁,一路欣赏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致,感慨的道:“几个月前,朕独自离开这里时,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想不到,如今还可以和你一起回到这儿,这算是上苍送给朕最好的礼物。”
他紧紧将她拥在身边,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靳宁眼里滑过一丝痛楚,但只一瞬,她脸上便浮起最甜美的笑容,依偎着他,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许不要我,好不好?”
“是你不许再逃跑了才对。”回想那些过往,几乎可以用“心有余悸”来形容,东陵绝有些霸道的一把揽紧了她的腰,道:“朕可是先把话说在这里,往后,那个汐枫再敢带你私逃,不管是不是你的主意,朕可都不饶他。”
提到汐枫,靳宁心里又是一紧。这次,汐枫的突然出现激起了她内心强烈的不安,他是知道她和沐兰曾共存一体的人,虽然她表面上不得不装成与他交好,可没人理解她内心有多忐忑。
她主动邀请汐枫,就是想试试他的来意,如今听东陵绝提起,便也顺着他的话试探道:“您既然这么担心,那为何还要答应让他来赴宴?”
东陵绝自然不能告诉她,自己还在怀疑着汐枫,思绪一转,道:“朕是想证实一件事情,或许,有什么法子可以一劳永逸。”
听出他话中有话,靳宁忙追问道:“什么一劳永逸?”
东陵绝唇角一勾,道:“你没看出来吗?他的那位朋友,是个女人。”
女人?靳宁怔愣了一下,怪不得刚才他的举动有些怪异。她对汐枫的了解实在太少,汐枫对她却知之甚多,如果他出现在这邬江县是因为他那个朋友,而与自己关,那就好了。
“怎么,你好像不太高兴?”从她进这别苑之后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东陵绝并未忽略她这细微的情绪变化。
“怎么会。”靳宁忙摇头否认,笑意再度回到脸上,道:“只是这一路有点累了,身体不是太舒服。”
听她说是身体不舒服,东陵绝脸上顿时多了一丝紧张,道:“倒是朕疏忽了,你身子本来就还没好,这几天马车上也够折腾的。要不,你留在房里歇着,等身子缓过来了再说。”
“没事的。”唯恐他真这么决定了,靳宁忙抓紧了他的手,道:“反正我也饿了,既然是我邀请的他们,又怎么能自己缺席呢?”
“那就让谢御医先为你诊个脉。”东陵绝不由分说的便吩咐人去传谢御医,又对李思谱安排来伺候的下人道:“若汐枫过来了,先带他们在偏厅奉茶。”
被他如此小心翼翼的紧张着,靳宁心里溢满了甜蜜,也让她更坚定了一个念头,论如何,她不能再失去他了,她一定会牢牢守护好自己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它。
沐兰和汐枫在偏厅坐了好一会,才见东陵绝携靳宁出现。东陵绝已换了一袭玄色便服,身旁的靳宁也换了一身水红锦裙,两人并肩站在那里,那画面很是唯美和谐。[
汐枫首先站起身来冲两人欠身施了一礼,沐兰有了之前的心理冲击,也理智了许多,虽然还做不到心如止水,却也面色如常的随汐枫行礼。
“这也没外人,免了吧。”东陵绝目光淡淡扫过两人,便拉着靳宁径自走到最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道:“你们也别拘束,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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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兰所坐的位置在靳宁的正下方,这个角度,只消略一抬头,正好能清楚的看到斜上角的东陵绝。沐兰坐定之后,目光便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那个方向,岂料,正好便对上东陵绝投过来的目光。
凤眸清濯,带着些许兴味,毫不掩饰的落在她脸上。沐兰心底那根好不容易平定的弦顿时仿佛被什么轻轻撩了一下,颤动不已。那双眸子里明明没有什么男女情愫,却如同一块巨大的磁石一般牢牢粘住了她,让她那不经意的一瞥再也移不开视线。
目光交织的瞬间,她眸中的悸动,喜悦,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