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贺琳蓉到屋外的廊檐下站了会儿,慕容峻一脸关切的问道:“蓉儿,你没事吧?要是不舒服,跟祖母和父亲母亲说一声,咱们先回房歇息吧。”
摇了摇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贺琳蓉担忧的朝里瞥了一眼说道:“咱们快进去吧,让长辈们等着,多不好啊,都怪我……”
说话的功夫,傅妈妈已端着一盏微微冒着热气的茶出来了,鼻尖,隐隐泛着一股酸意。
“郡主,这是拿晒干的酸梅泡的茶,老太太平日里胃口不好的时候就喝这个,您喝几口试试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傅妈妈眼中含着一抹笑意的说着,一边,却是看向一脸紧张的慕容峻。
抿了几小口,贺琳蓉的眼睛顿时笑得弯弯的说道:“嗯,真好喝,劳烦傅妈妈了。”
“不劳烦不劳烦……”
连声说着,傅妈妈看着慕容峻交代道:“二少爷,老太太说,您陪着郡主在外面站一会儿,等郡主感觉舒服些了便进来用膳,没人怪你们,让你们怎么高兴怎么来……”
说罢,傅妈妈接过贺琳蓉手里的茶盏,转身进屋了。
牵过贺琳蓉温热的小手,慕容峻满面柔情的带着她顺着廊檐走了几步,等到贺琳蓉终于好受些了,二人才进了正屋,屋里,老太太正笑眯眯的冲身边的人说道:“错不了,一准儿是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
见屋里的一众人眉飞色舞说的正高兴,还不停的打量着自己二人。慕容峻接过话头问道。
摆了摆手连说“没什么”,老太太看了一眼贺琳蓉,慈爱的招呼着大家开始用饭。
饭罢没一会儿,大管家请了大夫回来了,老太太和柳氏忙带着贺琳蓉去了内屋。知晓了自己不舒服的缘由。贺琳蓉一脸羞赧。愈发不好意思抬头了。
原来,却是有喜了,慕容峻要做父亲了。
小生命在腹中才一个月,却已知道折腾人了,合家团聚的晚膳险些都被他给打搅了,心里埋怨的想着,贺琳蓉的脸上,却溢出了满满的笑容。
不一会儿,外间便响起了笑声。慕容峻在众人的恭贺声中,憨憨的挠着头,脸上。愈发春风得意。
除夕夜里在宫里的不愉快,慕嫣然尽数深深的埋在了心里,一边暗自劝慰着自己想道:很多事情,既然自己没有办法掌控。那只能搁置起来,等到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一举拿下,就像平日里开玩笑时说的一样: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初二一大早,作为有品级的诰命夫人,柳氏起身带着贺琳蓉进宫去拜见宫里的主位娘娘了,柳氏几人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宫里却又另外来了个小太监,宣慕嫣然进宫,一瞬间,一直淡了性子的沈氏和慕依然,眼眸中冒出了一丝艳羡和嫉妒。
整理好妆容出了慕府大门,入眼处,却是一辆豪奢的宫车,而赶车的太监,却不是平日来接送自己进宫的小安子,慕嫣然心内忐忑,将准备好的荷包塞给他犹疑的问道:“敢问这位公公,却不知道是哪位贵人宣诏嫣然。”
伶俐的给慕嫣然见了礼,小太监谄笑着细声答道:“回慕秀的话,奴才奉宛贵妃娘娘之命,前来接慕秀进宫的。”
心内一松,慕嫣然笑了笑,踩着脚凳踏上了马车。
外宫门处,并未查验对牌,那小太监拿出宛贵妃的对牌,宫门处的侍卫查验完车马便放行了,而内宫门处,已停了两顶软轿,慕嫣然看着站在轿旁的兰芝和兰蕙,一脸喜气的迎了上去,果然,轿子里,是一脸兴奋的贺婉茹。
捧着手炉规矩的坐在软轿里,穿的喜气洋洋的贺婉茹如同年画里走出的福娃娃一般看着乖巧讨喜,慕嫣然伸出手去摸了摸她微冰的脸颊埋怨道:“等我到了漪兰宫,自会让人去唤你,你做什么在这儿等?冻坏了可怎么是好?”
拽过慕嫣然的手帮她暖着,贺婉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娇声说道:“我知道你这会儿到,所以就来候着了,刚坐进轿子你就来了,又没等多会儿……再说了,跟母后在毓秀宫,对着那些人,赞美的话听得我耳朵都酸了,嫣然姐姐,你摸摸我的脸,都笑僵了。”
夸张的说着,贺婉茹的大眼睛中,透着一抹狡黠。
无奈的摇了摇头,拉下轿帘,慕嫣然坐入另一顶软轿中,一前一后的朝漪兰宫去了。
漪兰宫里,赫然也是一副人流如注的模样,不时的有外命妇过来请安,宛贵妃不甚其烦,不一会儿,便让丹青去通传了说自己身子不适,前来请安的人,尽数都免了。
慕嫣然看着那些提着锦盒巴巴儿的候着,听闻消息后一脸失望的人,心内不由的好笑起来。
从前宛贵妃还是昭仪时,漪兰宫冷清极了,如今,她身为正一品的贵妃,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前朝那些人便又活泛起来了,想着拉拢了宛贵妃,于人于己都是莫大的好事,可不曾想,宛贵妃却比他们想的更长远,如此一来,这些人却是都打错了算盘。
跟着丹青进了内殿,宛贵妃正懒洋洋的窝在暖炕上对着一盘棋凝神细想,及至贺婉茹淘气的去偷了一枚黑子,宛贵妃才醒过神来,一边嗔怒的斜了贺婉茹一眼,一边却柔和的看着慕嫣然说道:“不会怪我吧?”
往日里,慕嫣然每日都要进宫,在慕府陪家人的时间,便大大的减少了,难得趁着过年和家里的兄弟姐妹一起欢闹,自己却将她诏了来,宛贵妃的心里有些许的歉意。
淡笑着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