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将侧妃侍妾归于乱七八糟的名目,这这这……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能忍,安王焉能忍?!
无数怨愤的目光齐齐投向墨离,他们要从墨离那里讨得一个说法,等着看墨离如何回应这个狂妄自大的阮清!
墨离轻垂着眸,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单单这么一个慵懒支颐的模样便足以令在场女子为之疯狂。
少顷,他轻轻勾起一侧唇角,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道:“那就,依阮将军所说的吧。”
轰!
头顶轰然巨响,花厅里却寂静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无人敢相信墨离竟答应了阮清的要求,便是一辈子只有一个妻子没有纳妾的冯兆昌亦不能相信,毕竟,墨离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只有陈同章,目光晶亮地注视着阮清,给她一个支持的笑容。
如果真的喜爱一个女子,一辈子只有她,为何不能?
阮清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贺之敬率先回过神来,不由多看了阮清几眼,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殿下已经同意,那就请大人们推举一个人选出来吧。”
推举人选,选谁呢?
寂静无声的花厅顿时嗡嗡声一片,本心存芥蒂想把对方比下去的各方官员都表现出超常的齐心,纷纷商议选谁与阮清比武。
毕竟,如果阮清胜了,他们的希望将完全落空。
若是张思雨胜了,他们还有望从安王侧妃侍妾这方面入手。
只是讨论来讨论去,众人皆没能讨论出一个结果来。
在场的多数为文官,武官虽有,但年岁已长,与阮清这个年轻后辈比试自然不合适,况且这把老骨头还不知经不经得住这位声名在外的阮将军敲打。
而年轻武将基本品阶不高,没能到场。
而大臣们随带的侍从,功夫要能赶上阮清的也寥寥无几,要胜过她的更不可能有,这一时之间,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殿下,要么你出个人选?”冯兆昌转向墨离问道。
他知墨离手下不乏高手,要找个与阮清相当的不在话下。
问话一出,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墨离身上,小姐们的妙目更是殷切地望着他,希望他能找出个绝顶高手来,一举就把阮清打败。
墨离眼睫缓缓上扬,双唇轻启,“阿雪。”
“属下在!”立于墨离身后的阿雪立即低头应道。
这个阿雪么?
场内之人将信将疑地望向阿雪,看着冷冰冰的,手里也抱着把剑,应该是有功夫的,但看那瘦瘦的样子,能成为身经百战的阮清的对手么?
阮清挑了挑眉。
阿雪的功夫如何,她虽未领教过,便也听宁天歌提起过,听说可是不弱,这安王要是……
“墨迹去哪了?”却听得墨离又慢悠悠地接着说道,“你去把他找来,让他跟阮将军比上一比。”
“是!”阿雪简洁利索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于是,众人对这位墨迹十分期待,等着他快快出现。
话说那位墨迹老兄,对这种选妃之事深感无聊,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女人就烦得很,一开始便偷偷溜了出来,跳在某处屋顶上睡起了觉。
当一阵寒意逼近时,他猛地打了个寒噤就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到面无表情的阿雪站在身边。
“主子命你过去。”阿雪抛下这句话,便跃下了屋顶。
墨迹揉了把脸,振作精神便跟着跳了下去。
此时此刻,他还不知前方有何催悲的命运在等着他,还以为选妃结束,主子要给他分派任务。
来到花厅前,却见那里的人非但不见少,反而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堵得连去路都没有,不免纳闷,这是要做什么?
困难地挤了进去,赫然看到花厅中央空出一大片,所有物件都被挪到了外面,而在那片空场地上,站着那个曾经让他大感耻辱后来又不得不迫于墨离与宁天歌的压力而放弃雪耻念想的女人。
“主子,这是要……”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去,跟阮将军好好比一比。”墨离轻描淡写地用酒杯指一指阮清,“点到为止,决出胜负即可,切不可伤了阮将军。”
满场官员与千金皆大松一口气。
本来见到身材高大的墨迹进来,他们便已定心不少,再听安王的口气,这位名叫墨迹的侍卫功夫绝对不弱,敢情更胜于阮清。
这下总算可以挽救了。
外面几处隐蔽的地方,比如某棵树上,某个角落里,某个屋檐下,传出几声轻笑,只可惜无人听见。
墨迹脸色一垮,绝望地望着他家主子。
好歹他也跟着主子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好容易能过几天安稳日子,也不带这么对他的。
别人不知道他曾在阮清手下失手一事,主子能不知道么?
明知道阮清的功夫与他旗鼓相当,主子还来一句“切不可伤了阮将军”,这不是摆明了他只能挨揍的份?
换句话说,就是要让她赢,绝不能输?
他这样理解,没错吧?
他很庆幸这会儿脑子转得快,却也很悲哀地发现,人一旦变聪明了,确实会变得很可悲。
没见过有哪个主子这样埋汰部下的!
“主子放心,属下一定点到为止,绝不会伤了阮将军。”几乎是咬着牙地说完,墨迹两腿僵硬地走向阮清。
阮清眼睛里的笑意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