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朝堂,一阵清风袭来,舒安夏顿觉神清气爽,反正原本也是打着太后的主意来的,但是因为惠人的举动,打断了她的步骤,然而,跟燕离歌摊白一说,她心里反而五味俱全。
这时,刚刚被派出去的春梅匆匆赶回来,“主子,城外忽然来了很多正规军队,把惠人——不,是南国公主的凤辇给围住了,看样子,像是王爷的人马!”
舒安夏一愣,她早就知道燕离歌和惠人这等计策,根本就唬不住顾瑞辰,可是他们却执意如此做,不知是她想太多了,还是本身人心不古,她总觉得燕离歌如此做,是想借此激怒顾瑞辰。
夺权让燕离歌登基,顾瑞辰虽然得了首功,却也得了燕离歌的忌惮,手握几十万大军,在整个百姓心中,又有不可磨灭的战神形象,怎能让人不忌惮?如今,为了南国公主一事,顾瑞辰如此大动干戈,又岂非——
但是反过来想,以顾瑞辰以往的风格,他明知道是陷阱还往里面跳,除非是胸有成竹,只不过如今是遇到她的事儿,她心里也有些拿捏不准,关心则乱。
“主子,怎么办?”
看着舒安夏蹙眉,春梅就知道情况不妙,假如她能如惠人般聪明,定然能帮主子分担很多。
“凉拌!”舒安夏淡淡说了一声,便朝宫门里侧走去。
春梅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赶忙小跑着追上了舒安夏的脚步。
“主子,难道不出去看看?”春梅愈发着急,这个时候,王爷一个人在外面支撑的应该很辛苦吧,怎么主子跟没事儿人一样,还继续往宫门里面走。
“相公有他自己的考量,不用我们操心,我们还是去看看慈宁宫那位吧!”
慈宁宫
因为燕离歌没有娶妻,而登基之后,又是各种忙碌,太后为了避嫌,放了所有的权,太皇太后也因为打击,从此不问宫门之事,所以今日的慈宁宫跟昔日想比,冷清的多。
待舒安夏来的时候,门口只有两个侍卫,嬷嬷宫女太监一概不见,春梅左右看了看,撇撇嘴,还不如顾府的“睿园”。
舒安夏斜睨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率先走了进去。宫里正在伺候的宫女,看到突如其来的陌生人,颤了一下,赶忙往里间跑去。舒安夏也停住脚步,走到这里,就只能等通传了,这是宫里的规矩,之前她跟太皇太后之间,闹了很多不愉快,缘由都是舒思玉,而此时舒思玉依旧在这里……。
“呦,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定北王妃啊!”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人未到,声先至,舒安夏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来了。
翻了翻眼睛,还没等舒安夏接话,尖酸的声音再次响起,“哦,对,忘了,哪里是什定北王妃,王妃之位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舒安夏转过身,帘帐后,一个女子被轮椅推着,缓缓地出来,舒安夏仰起头,定睛看着她。
舒思玉看到这张久别的脸,气儿就不打一处来。手指轻轻地捏了一下没知觉的腿,舒思玉看着舒安夏的目光愈发的冷然。
舒安夏轻轻弯起嘴角,“原来是四姐姐,一开口就能让屋内空气变浑浊的,北国上下可真没几个人呢!”舒安夏轻声开口,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
“你!——”舒思玉双眼瞬间撑大,仿佛要吃了舒安夏一般,如果不是她腿行动不便,恐怕现在已经冲上来,掐死舒安夏了。
舒安夏耸耸肩,脸上满是无谓的表情,舒思玉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仿佛要将她拆吞果腹。
“你们姐妹是天生冤家吗?怎么见面就动嘴皮子”!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舒安夏黛眉一挑,赶忙正了正身子,舒思玉见太皇太后来了,也不再跟舒安夏掐,而是换上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这时,帘子掀起,舒安夏低下头福了福身,“参见太皇太后!”
舒思玉低下头,也跟着请了个安。
太皇太后摆摆手,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上了主位,扫了一眼舒安夏,“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太皇太后没直接用了“你”,没用正常该有的称呼,舒安夏微微蹙眉,太皇太后的态度,早已在她预料之中,根本就不愿意管她的事儿。
“今日臣妇前来,是有事儿相求。”舒安夏也十分“识趣”,既然太后不待见,她何不直接干脆,反正结果早已是她所预料的,只不过这个过程嘛,才是最重要的。
“哀家早已不管俗世,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跟哀家没关系。”太皇太后端起琉璃茶碗,淡淡地轻铭了一口。
舒安夏嘴角轻轻弯起,心里问候了太皇太后几百遍,她说这个话的意思就是明摆着,你要是想求我封王妃一事,就免开尊口了。舒安夏的眉毛扬得更高了,“求”那是个必要的过程,没有这个过程,怎么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呢。
想到这里,舒安夏双眼立即氤氲了一层雾气,声音也沙哑了,“太皇太后——”
听到这个声音,舒思玉打了个冷战,平时那么意气风发的舒安夏,竟然会有这么软弱的一面,带着浓浓地戒备和探究,她跟着看过来。
舒安夏依旧低着头,这么一会儿氤氲的雾气已经从眼角滑落,舒思玉的嘴角狠狠抽搐,赶忙看向太皇太后,生怕她一个心软,就会答应舒安夏,毕竟之前因为她,舒安夏白白立了个功。
太皇太后敛气秀眉,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刻意避开舒安夏的双眼,接着刚才的话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