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风又是迷惑又是着急:“先生疯了么?你不但不劝他们避开朝廷镇压的锋芒,还说要帮他们传教?岂不是随时会害死符小姐?事关重大,先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朽像是个喜欢闹着玩的人么?”公孙天成道,“尤其,今天贡院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老朽有那个心情也没这个胆子吧?不怕就被状元郎的什么眼线看了去?”
“贡院里的事先生已经知道了?”程亦风惊讶。
“我因不放心大人,所以要魏进跟去看个究竟。”公孙天成道,“他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状元郎如此神通广大,恐怕现在官员们都忙着去巴结他呢!大约到他一个月思过期满,就成了朝廷内党羽最多的人。”
“不会吧?”程亦风道,“状元郎虽然做事不择手段,不过目的却不是为了自己。他想设立细作司,抵抗樾国。无非是现在要人支持他的提案罢了,何至于要广结党羽?”
“只怕那个细作司多半会成为挖人私隐敲诈勒索公报私仇的工具。”公孙天成道,“今天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
“利剑到了侠客的手中可以救人,到了强盗的手中就会害人。”程亦风道,“细作司无论如何都属我兵部管辖,难道我会坐视不理?”
公孙天成道:“那也要大人能争得到统领权才行。”
“我好歹是兵部尚书,又是大学士。”程亦风道,“难道还压不住手下?倒是符小姐卷入基督教的事情,才真叫人担心。我本意劝他们避避风头,先生却跑出来说了这样一番话。本来那白神父已经看破生死,倘若符小姐跟着他一起都看破生死,一旦状元郎把教会的事揭穿,他们哪里还有生路呢?”
“生路……生路……”公孙天成喃喃,忽又道:“大人既然这么相信状元郎的人品,为什么又如此担心符小姐?状元郎无端端的为何要去揭发教会,加害无辜?”
“这……”程亦风道,“菱花胡同的教会始终是个隐患,不见得状元郎会去揭发他,也许哪一天从旁的渠道走漏了风声……而符小姐的态度又这么坚决……” 如此说着的时候,看到公孙天成一直盯着自己,仿佛是说:你是真的对哲霖如此乐观还是要继续自欺欺人?又好像在说:大人今天怎么三句话不离符雅?程亦风登时浑身不自在起来:他怎么能让别人觉得自己对符雅过分关心呢?人家毕竟是千金小姐,又是云英未嫁,传出一点风言风语,都会有害名节啊!
正想着怎么解释,公孙天成忽然笑道:“大人不必惊慌,老朽已经有了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妙计!”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发飙了吧……
大家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