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八在窦崖大婚的时候毕月乌居然约了岑相思去簪花楼饮酒寻欢。姜暖不知道这位太子爷是太过绝望还是根本就是没心没肺的,这些男人的世界,她是真的不懂。
霞蔚轩的冷让姜暖几乎是出不了门的,她甚至觉得把脚放到地上,都会有寒气透过鞋底子袭上她的脚丫。所以她在不出屋的时候也不下地,只偎在床上看书。
许是中午那一场闹得太妃娘娘烦了,晚膳的时候并没有再把姜暖和阿温叫道乐善堂去陪她用膳。难得的,姜暖就这样慵懒地腻在床上,午膳连着晚膳都没有用。
岑相思夜晚过来的时候,一直默默地坐在姜暖的屋子不时地帮着她挑挑炭火的玉环自觉地站了起来,默默地行了礼:“王爷,姜小姐好似病了。她说要睡一小会儿不许打扰,这都一个多时辰了奴婢看着她睡得不安稳。”
“嗯?”岑相思听了她的话直接走到床榻边上,撩开被子把的手拉了出来,入手一片冰凉!玉环只看了屋里的情形一眼就提步走了出去,她知道自己在这里便是多余碍眼的。
号了脉把她的小手又送回到被窝里,岑相思站了起来才一动姜暖就拉住了他:“我没事。”她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是来癸水了。我让膳房煲了汤,一直温着,刚我才得了消息说母妃并没有传去过去,我才赶过来看看你。”
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地道破自己的‘病因’,姜暖只觉得脸上一热。她还是不习惯他这样说话。太……亲近了。亲近得让她觉得两个人是老夫老妻似的。
房门打开又关上,姜暖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支了身子坐在床上,肚子是绞着疼。用右手攥了拳使劲抵在小腹上,她低着头等着这股疼劲过去。
“谁在说话?阿温睡下了吧?”感受到他靠近自己时带进的屋外的寒气,姜暖不自觉地皱起眉来。
从她的眉头才一蹙起岑相思就转身走到了放在墙角的火盆旁把自己的一双纤手放在上面烤着:“是母妃给你派过来的那个宫女,一直候在门外。我叫她回去了。夜里起风了,这个院子可比别处都阴寒。阿温那里有巧心陪着呢,你不用惦记着。”
姜暖略略抬起头,看着他的手在炭火的映衬下通红通红的如玉做般的精致:“你看着行事虽然孤僻,心地倒是善的,不似你的母亲。”
“母妃是在宫里久了。那里面的女人哪那个不是如此。”对于姜暖偶尔会当着自己的面说说自己母亲的不是的做法岑相思并没有制止过。事实上他自己也知道母妃绝非一盏省油的灯。倒是暖暖和她相处会吃很多暗亏,尤其宸太妃的身份又是自己的母妃,暖暖受了这个称呼的约束,已经是少了很多自由。
还要三年才能大婚把她娶回来呢,只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才可以毫无顾忌的去保护她,现在这样,暖暖确实受了些委屈。
把半趴半坐的她从床上捞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岑相思隔着衣衫在她的后腰上摩挲着,不一刻,姜暖就觉得透过他的手掌轻柔的抚摸春风一样温暖的热量就源源不断的送进她的身子,让她的疼痛症状即时缓解了不少。“我去太医院请教过几个御医,并询问过院使,都说妇人这痛经的毛病有些非得生过子嗣后方可去除。暖暖,你若是不想每个月都受这个疼痛……”
被他揉得很舒服的姜暖现在可是有力气瞪他的:“就与你赶紧生个小包子出来是吧?”就知道他脑子里都是这些念头。
岑相思的面皮似乎特别的薄,听了她的话马上就红霞扑面了:“这都是你说出来的,分明就是你想和我……和我……”他把头别向外面,然后马上又扭了回来:“分明就是你一直觊觎我的美色想要和我……和我……生娃娃!”
被猪八戒倒打一耙的感觉估计就是这样了,姜暖看着他千娇百媚的模样却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到墙上去:“不是你说的么,说我要是不受这个疼痛就要……”姜暖住了口,说不下去了,从始至终岑相思确实没有说要和她生小包子的话呢……
“我是想说,你若是不想月月都受这个罪就要吃药啦,而且每天都要服药。过一段时间也能缓解些,再加上我出手为你推血过宫,应是不会那么难熬。”
“嘿嘿……”姜暖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不去看他,只是嘿嘿地傻笑,自己刚才接话接的太快了,实在有些丢人。“哎呀!”还没等她这不好意思的感觉过去,姜暖就就觉得身子一轻,已是被他抱着离开了床榻,岑相思把他放在的桌前的椅子上:“吃些东西,等下把药服了。”
“嗯。”姜暖乖乖地应了,自己伸手把放在桌上的食盒打开,里面依旧是两样精致的菜式,一碗米饭以及一盅冒着热气的汤,“真是有心了,谢谢你!”姜暖开心,被人这么宠着的感觉真好……
脚上一暖,岑相思已是拿了鞋子蹲在地上在给她穿。
“我自己来吧!”姜暖不好意思的赶紧制止,她还没有傲娇到需要他来给自己穿鞋的份上呢。
岑相思只是用力的握住了她的纤足不容她动弹,然后很顺利地把鞋子给她穿好:“霞蔚轩的底下有条河,这房子打了桩才建到了盖起的小河上,因此你千万不要赤脚在地上踩,这地板和你尚武庄屋里的地板可是不同的。”
“难怪了呢,我就说这地怎么踩着和踩在冰上似的……”姜暖恍然大悟,自己一直觉得脚底冒凉气,原来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