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位肃王妃真是有备而来啊,一刀不成,又刺一刀,非要在太后娘娘心里戳个洞才安心。这不,又在嘲讽太后娘娘仗势欺人了。
慕容青闻言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和惋惜。
“鲍氏,梁州民风开放,你又久不回京,想来是沾染了地方上的习惯,倒忘了宫规森严。当年纤妃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么?”
纤妃当然是自不量力,把手伸到了明家,被明家弄死的。鲍云海这么想着,随即面色一凛。纤妃固然是被明家除掉的,但下令将纤妃打入冷宫的可是先帝,罪名就是失德。
“宁嫔年纪尚轻,仗着父亲身居高位,行事跋扈,容不下其他妃嫔,所作所为越来越出格,宫中妃嫔哀声怨道,若再不加以管教,难保不会步上纤妃的后尘。哀家罚她,也是为她好,毕竟她进宫时日不常,没个人提点她,她难免有些不知轻重。”
一个太后娘娘,一个王妃,二人一路上你来我往,嘴压根儿就没停。
珍珠竖着耳朵听着,自家娘娘一直没落下风,心里头不免有了几分得意。
说话间,淑兰殿到了。
太后娘娘说一句“肃王妃难得进宫一趟”,淑兰殿上上下下就井井有条地忙碌起来。
鲍云海打量了殿里一圈,啧啧几声,笑着说道:“娘娘这淑兰殿里依旧华美非常,连坤仪宫都比不得,似乎院子里还移了棵上了年纪的树。”
慕容青抿了口茶,淡笑道:“你倒是眼尖,就这么几步路也打量得清清楚楚。”
“臣妾就这双眼还利些。”鲍云海笑道。
此时魏紫端了几样宫中常见的点心上来。
慕容青指着那点心对鲍云海道:“就算你当年带了不少厨子去梁州,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素材也做不得这些点心。你难得回京一次,多吃点,待回到梁州,再想吃到宫中的点心可是难了。这千里迢迢的,就算哀家赏了,送到梁州也坏了。”
慕容青说的这句话不可谓不刻薄,难为鲍云海竟还吃得下去。她一边吃一边恨恨地想着,老娘这次回了京就没打算离开。
一块糕点还没吃完,鲍云海忽然捂着腹部,面色苍白地直呼疼。
淑兰殿的宫人不约而同地沉了脸,肃王妃刚回京就在太后娘娘这里出了事,怎么都说不过去。而鲍云海带来的丫鬟则个个敢怒而不敢言地看着太后娘娘。
魏紫连忙招呼宫人请太医。
人来没出大殿,慕容青就淡淡地说了句:“站住!”
鲍云海的心腹丫鬟馨儿立即怒道:“太后娘娘!”
慕容青看也不看鲍云海和馨儿一眼,只教训魏紫道:“慌慌张张的,徒惹笑话,没见鲍氏在跟你们开玩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