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苓最喜欢的便是毒,而他能安安稳稳呆在王府,也不外乎是以为内宫羽落答应给他提供无限药材与活人试毒。
蓝苓低下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樱唇一勾,素手一样,那带着清香之气的白粉粉末便飞扬开来,紧接着还算安静的兰陵王府便传出一种瘆人恐怖的惨叫。
……
南清皇宫,御书房。
“皇兄可好,想臣弟了吗?”人未到声先到,那嬉皮调笑声音根本无半分对君王的尊敬之感,如若宫羽翰不是早早知道自己这弟弟是什么德行,非治他个大不敬之罪不可。
不过这宫羽落有个他人所没有的优点,这一点正是宫羽翰最为喜欢的,甚至可以说对所有其他兄弟都无法忍受,单单能忍受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原因是那宫羽落的不学无术,从小便好男色,不喜分无,厌恶读书,只知吃喝玩乐,自然对这皇位根本没什么兴趣,也对宫羽翰这皇帝绝无半点威胁。
宫羽翰放下手中狼毫,从书案后缓步而出,正好迎上前来的宫羽落,非但没表现出半点无奈和不喜,相反还体贴有加,但那温和的笑容里却隐藏着着一丝算计。
大步而来的宫羽落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宫羽翰那如暴风骤雨的责骂,此时突见到其温和的面容,一惊,突然有种冲动夺门而去第一时间跑到慈宁宫扑进太后怀里,因为他聪明的知道——他皇兄要算计他!
“想了,朕十分想皇弟。”那声音洋溢着无法掩饰的期盼之喜。
一脚刚刚踏入御书房门槛,另一只脚还在门外,保持着这姿势的宫羽落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将那踏入的脚收了回来,整个身子笔直地站在门外,浑身肌肉紧绷,注意力集中在面前这明黄色衣着人的身上,只要对方有了风吹草动,他立马转身冲向慈宁宫。
自然是看到宫羽落的一举一动,宫羽翰牙关紧咬,这真是家门不幸,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干啥啥不行的玩意,不过随后面色一变,又是无限温柔,“皇弟快快进来,朕有大事与你商量。”
门外的人没进门,眉头一挑,心中默默回忆了下御书房到慈宁宫的距离,要过几道门,几条廊,穿过几重街。阴谋,大大的阴谋,整个御书房已经被阴谋之气挤满了。
“皇兄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
深吸一口气,宫羽翰按耐住想抽他的yù_wàng。“皇弟快快进来,有大事,只要你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宫羽落嫩白的小脸向上一扬,大大的黑眼珠向左上一撇,露出大大的白眼仁,那表情就好像是——你能拿出什么吸引我的好处?
宫羽翰长长吸一口气,如若此时不是有重要任务在身,这重要任务还必须要宫羽落去办,他非抽死这个欠抽的家伙不可,无论母后多么哭天抹泪,不抽死他难平心头愤怒。调整好情绪,语气缓和了下,“皇弟难道真没什么想要的?”
说话这一段时间,最多最多一盏茶的功夫,而那宫羽落则是向前一步迈进御书房,而后便一屁股坐在御书房门槛上,两手支腮,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宫羽翰,“臣弟确实没什么想要的,皇兄你宫中无论有什么新奇宝贝,母后都偷偷给我,难道皇兄你还有别的什么?”
宫羽翰的双手握拳,嘎吱直响,那牙关也咬紧,从牙缝里挤出来几句话,“事成之后,你要什么给什么。”他气啊,他这皇帝当得窝囊,母后偏袒这不成材的废物偏袒得紧,无论是宫中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只要这废物看上了,母后都想办法弄到手给他,此时只怕那兰陵王府里的宝贝比这皇宫里的还多吧。
“那臣弟可得好好想想这宫里有什么王府没有的东西吧,哎,真是很难想啊。”那丝毫没有形象可言的欠抽之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坐在御书房门槛上支着腮,根本不在乎屋外众多宫女太监的目光。
这御书房每日来来往往之人众多,除了皇上外还有文武百官,那伺候打扫的宫女太监们不说千人也有百人,但从古至今就没哪个人敢大咧咧坐门槛上,南秦国从建国到如今,坐御书房门槛的唯一一人便是这不学无术的兰陵王——宫羽落。
宫羽翰眉头皱起,“皇弟你这是干什么,快进来啊。”
“不进。”拒绝的十分干脆。
“为什么不进?”宫羽翰奇怪。
“如若一会你真动手抽我,我怕一时间跑不出来,我现在的位置比较适合逃跑。”白了宫羽翰一眼,仿佛在说……你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宫羽翰突然笑了,真不知道自己这弟弟是真傻假傻,竟然还能看懂自己的脸上,面色逐渐缓和了一下,“那你坐在门槛上干什么?”
宫羽落又白了宫羽翰一眼,“我累。”
“……”
“皇兄还有别的事没,没事我就走了啊。”作势便要起身出宫,却被宫羽落一把抓住,一个大力拽进御书房内,力气之大之猛差点将宫羽落摔一跟头。
“皇兄不用对我这么热情,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你是知道的。”稳下身子,那嘴还是不知死活。
宫羽翰一顿,回身便一个飞脚踢出,宫羽落赶忙连滚带爬地躲开,那姿态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全然没有刚刚那绝色王爷的半点姿态。
“啊……哎呀……就知道你把我拽进来没好事,果然要踢我,我……我去告诉母后。”嗷嗷叫声从御书房传出来,说不出的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