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府
“娘娘,王府到了。”四个太监放下轿子,恭敬的站在一旁,花姑姑上前,俯身立在轿口轻声的说道。
“嗯。”姜贵妃压低了声线,带着护甲的手伸出轿外,宫女双儿立马上前搀扶着,粉色的宫衣在寒风中轻轻的飘动着,让人有了几分暖意。
花姑姑立马叫侍卫上前打招呼,自己则扶起姜贵妃的另一只胳膊,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惊了主子一样。
“娘娘,您小心一些,地上的雪很滑。”双儿一边小声的说道,一边指挥身后的宫女上前试路。
贵妃娘娘身子可是金贵得很,要是不小心摔了碰了,谁担挡得起这个责任。
“奴才等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明王府里的管家一听到侍卫的禀报,立马带着所有下人赶到门口跪在雪地里行礼问安,一个个头垂得低低的,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有多少年了,皇城里的第一场雪从来没有连续下过这么长的时间,地上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打扫一次,要不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厚厚的白雪,美则美矣,可它影响出行不是。
“都起来吧!”姜贵妃一袭碧绿色的华丽碎花棉袍,梳得精致的贵妃发髻,上面戴着金步摇尢为显眼,硬是将其他的头饰都掩去了风华,黑色的红边披风紧紧的披在肩膀上,一条白色的貂绒围脖小巧的围在颈间,双手都放在腰间抱着的手炉里。
“谢贵妃娘娘。”管家带头磕了头,才领着一帮奴才丫鬟从雪地里站起来,双膝冻得直打颤。
花姑姑扶着姜贵妃的说,看向管家,道:“带娘娘去瞧瞧明王殿下,你们都各忙各的,有事娘娘自会吩咐。”
“是。”管家连连点头,不消一会儿站了一排又一排的奴才丫鬟才有序的离开前院,各忙各的。
姜贵妃看着明王府里的一景一物,不禁想起两个多月前,陪着皇上跟皇后去影王府里时的情景,她的儿子虽没有顶着皇后嫡子的名头,不过影王能拥有的一切,她的儿子也得有,皇上一点都不能偏心。
后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争,萧皇后能坐上后位,也不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而是依靠了家族势力。她没有太显赫的家势,可她偏就要抢到后位,母仪天下。
“双儿,去叫门。”姜贵妃站在院子里,她得到的消息不仅是冷梓玥毫发无伤,血王还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身手了得。
皇上已经二十年没有提起过前皇后,凭着女人天生的直觉,姜贵妃心里清楚得很,无论是她,或是皇后,还是皇上其他的宠妃,都比不上皇上唯一深爱过的女人——楚皇后。
“明王殿下,娘娘来看您了。”双儿轻拍着房门,恭敬的唤道。
百里长剑自床上起身,随手拿起屏风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走到门口,道:“母妃,您怎么来了。”
姜贵妃一个眼神递给花姑姑,身后的宫女全都站在门外,没有近一步的动作,百里长剑顺手关上房门。
“你的伤怎么样了?”姜贵妃仪态优雅的落坐,一双描得精致细腻的凤眼轻落在百里长剑的脸上。
她生了大皇子,二皇子,偏偏大儿子博学多才,机智沉稳有为君之能却没有夺位的野心;二儿子有野心,有勇有谋却又总是棋差一步。
到底是她没有做人上人的宿命,还是她生的儿子都比不上别人生的好。
“谢母妃关心,儿子的伤已无大碍。”百里长剑说话时,吸气太急扯动胸口,一口气就提不上来,不由得脸色一变,惨白瘆人。
太医说他的内伤不轻,没有十天半月,休得运气动武,要不,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加重内伤,调养起来更难。
血王的武功看不出何门何派,又是谁教的他武功,深藏不露,城俯极深指的就是他这类人,想起来就让他恨得牙痒。
胸口的掌印就是败他所赐,也不知,血王有没有认出他。
“北堂赫奕也受了伤,他现在人在哪里?”姜贵妃轻抚着长长的护甲,房间里很暖和,她不用抱着手炉,乐得轻闲。
“儿臣让他藏身在密室里,此时他不宜露面。”百里长剑回府之后,脑海里想得最多的就是百里宸渊与冷梓玥联手对敌时的身影,一红一蓝,那份无言的默契,不仅令人眼红,更让他疯狂的嫉妒。
如冷梓玥一样的女人,令所有的男人都想要征服她。
得到她,似乎就能产生一种得到天下的错觉。
“一定不能让人发现他的踪迹,摄政王司徒无双一天没有离开祁月,就一天不能让他暴露,知道吗?”姜贵妃沉下眼,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她不允许任何人坏了她的计划,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
“儿臣明白。”低垂的头,不经意间瞥到姜贵妃阴冷的脸色,百里长剑心中一突,他清楚他的母妃有野心,这一点既是他的助力,可又何尝不是他的阻力。
因为有姜贵妃,他的行动处处受到限制,他失去了太多自由,更失去了太多主动的机会,长此以往,必成大患。
“你们都受了伤?”精心描绘过的远山眉微微挑起,姜贵妃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的。”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百里宸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伤了他,百里长剑怎能不记恨在心。
百里宸渊越是出众,就越是显示出他的无能。那又怎么可以,他是人人都敬畏不已的明王殿下,深得父皇宠爱,而血王不过是连百姓都避之不及的不祥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