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面前,笑盈盈道:“方才大夫的话,想来你也听清楚了。是不是真要经历那番痛苦?你该有解药在手吧?何不拿出来救你自己一命?”

杜若菱却哀求地看向沈燕西,“表哥……让他们把我放开,我这样太难受了……让他们都走,我想清静一点……”

沈燕西连连点头,“好好好,你别急,也别哭。”又看向顾云筝、燕袭,“听到没有?还不快走?她已经难受成这样了,你们就别跟着添乱了!”

“等我们一走,她拿出解药来服下?”顾云筝轻笑,“那可不行。”

“胡说!她不是这种人!”

“那就拭目以待。”顾云筝神色转冷,“在这里,还轮不到你对我发号施令。闹僵了,我连你一并关起来,谁知你是不是唆使她害我的人!”随后吩咐燕袭,“他敢轻举妄动,便唤人将他抓了,丢到当地大牢去!”

燕袭恭声称是。

沈燕西陡然心寒,只怪霍天北对自己一点情面也不讲,竟让顾云筝这般对待他与杜若菱。

“侯爷有你这等不辨是非的异姓兄长,真是命苦。”顾云筝叹息一声。

燕袭道:“夫人不如先回房歇息,这里交给我就是。”

“也好。”顾云筝转身回房。

沈燕西跟上她,“我要去找老四!”

顾云筝停下脚步,“那你去吧,我在这儿。”

霍天北已经歇下,见沈燕西火急火燎地闯进来,不由蹙眉。

沈燕西一面焦急地踱步,一面把方才事情说了,末了道:“就不能让若菱舒坦一些么?你们这是什么做派!分明是欺负外人!我是真看错你了!”

霍天北道:“你只顾着对我们挑理,怎么就不想想你表妹的可疑之处?在京城的时候,云筝为何把她禁足?因为凤家人曾去过府中,那是与我有过节的人,而你表妹就曾与凤夫人私下来往。”

沈燕西驳斥道:“既然是与你有过节的人,你夫人为何还要笑脸相迎?若说居心叵测,你夫人首当其冲。”

“谬论。”霍天北语带轻嘲,“身在官场,少不得假意周旋一番,你连这都不懂?”

“就算是如此,与今日事有何关联?”

“这只是杜若菱可疑之处之一,再者,她刚与云筝走近几日,便出了这等事,不可疑么?”

沈燕西冷笑,“你那位夫人着实的难伺候,疏远不行,亲近也不行,那你倒是与我说说,究竟别人该如何对待她?”

霍天北很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不耐烦地一挥手,“说什么你都认定你表妹无辜,那便安心等着!”

“你这叫什么态度!”沈燕西更生气了,“我怀疑你夫人就有解药,这完全是她陷害了若菱,你不主持公道,却要我等着?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就这么对我?此事若真是若菱的错,我少不得要给你夫人赔罪,可若是你夫人心如蛇蝎,那你我也就恩断义绝!”语毕又气冲冲回到自己房间。

到了子时三刻,杜若菱受不住了,她开始腹痛难忍,觉得脸上痛痒难耐,双眼周围应该是肿胀了起来,睁眼闭眼都有些吃力。

沈燕西愈发心焦,眼中现出深重地担忧,“若菱,你这脸……”随后忍着火气求顾云筝,“你们到底有没有解毒的药?先给若菱服下……难不成真要闹出人命么?郎中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她哪里受得住那样的痛苦?便是到最后能保住命,双眼瞎了,脸上长东西毁容了,这一辈子不就完了?”

顾云筝无动于衷,“那也是她自作自受,这些话与我说不着。”

杜若菱却将沈燕西的话听到了心里,闭上眼,满心懊悔。将近丑时,她觉得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了,脸上更加难受,喉间一股腥甜。

那些关于后果的话时时响在心头,将她的承受力消磨殆尽。

几近崩溃时,她泣道:“你们放开我,我说实话,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顾云筝平静地道:“要说什么只管说,绑着你又不妨碍你说话。”

“给我拿解药,表哥!”杜若菱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放开我,解药在我身上,表哥,快放开我。”

沈燕西闻言一愣,“解药在你身上?这话怎么说?”

“是我自作自受,表哥,你先救我……”杜若菱挣扎着下地,跪在沈燕西面前,“是我要害顾云筝,没想到……你先给我松绑,我太难受了,我不要毁掉容貌。”

沈燕西此时真是尴尬万分,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天大的笑话。他给杜若菱松绑,眼睁睁看着杜若菱从荷包里取出一小包药。

顾云筝与燕袭冷眼旁观。

杜若菱要服药时,沈燕西抬手抢过,冷声道:“先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否则你就等死吧!”到了此时,他性情中阴狠的一面显露出来。

杜若菱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以手臂支撑着身躯,泣道:“是凤夫人要我这么做的……她说这是静宁公主的意思……说我只要将顾云筝除掉,静宁公主便能给我个好前程……第三次私下见面时,凤夫人还给了我一张银票,一封静宁公主的亲笔信……”

沈燕西冷声追问:“可你为何如此?为何轻易就被他人利用?”

“因为……因为静宁公主要将顾云筝取而代之,因为我不想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了!”杜若菱抬头仰视着他,“我这也是想要帮你啊表哥……如果得到静宁公主的器重,那你不就能有个好前程了?霍天北也好,顾云筝也好,何时把我们当人看了?


状态提示:第44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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