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菱扯了扯沈燕西的衣袖,道:“表哥,你快命人去请大夫。嫂嫂她中了毒,已经不省人事……”

燕袭却冷笑一声,“全拜杜小姐所赐。”

沈燕西拧眉看着燕袭,“你怎能血口喷人?没看若菱已是什么样子了么?”

杜若菱用衣袖擦拭着唇角的鲜血,语声断断续续:“一定是哪道菜被人动了手脚……羹汤是我亲手准备的,不会有问题……”说到这里,露出恍然之色,“也不是菜被下了毒,是酒!一定是酒里被人下了毒……我酒量不好,只喝了一杯,就已是这样了……嫂嫂连喝了几杯,才……”末了,满是懊悔地道,“早知如此,嫂嫂说要喝酒的时候,我就该拦下的。”

沈燕西对燕袭、徐默怒目而视,“听到没有?若菱是被那祸水连累了!她若是想害人,何必连自己一起搭进去!还不快去请大夫!”

徐默看向燕袭,燕袭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随即强行将杜若菱从沈燕西臂弯中拉开,迅速反剪了她手臂绑住,交给徐默,叮嘱一句:“看好她,别让她趁人不备服用解药。”

“你们这帮混账!简直没有人性!”沈燕西上前去抢杜若菱,“就算是为了你们夫人,也该尽快去请大夫,难道连轻重都分不清么?!”

燕袭、徐默不接话。

就在这时,顾云筝悠悠然走出门来。

杜若菱此时依然很是痛苦的样子,眼中却写满惊愕。

顾云筝微微一笑,“燕袭、徐默,照看好杜小姐。”

沈燕西为之暴怒,目光如刀地看住顾云筝,“你这个毒妇!一定是你要毒害若菱!若菱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她!”说着又看向室内,扬声唤霍天北,“你给我出来!”

“急什么?气什么?”顾云筝好笑地看着沈燕西,“天色不早了,我让侯爷先歇息了。而你,等些时候,杜小姐自然会跟你说清原委。”随后又对徐默道,“既然沈二爷急着找大夫,你就去请几位过来。”

徐默称是而去。

顾云筝走向沈燕西的房间,“借你房间一用。燕袭,将杜小姐带过去。”

沈燕西的怒火这才略有缓解。

等大夫过来的时间,顾云筝命人将席间喝过的酒取来,让沈燕西过目。

燕袭看罢,道:“这种毒应是出自于宫廷,寻常大夫怕是解不了的。”

沈燕西哪里看得出蹊跷,只是质问顾云筝:“你为何无事?是不是事先喝了解药,只为算计若菱?”

顾云筝神色坦然,“我根本就没喝。真喝几杯的话,命可就赔进去了。”

燕袭笑道:“今日几道菜都是厨房里的人准备的,只有羹汤、酒经了杜小姐的手,后者被杜小姐动了手脚。先前我借故去房里与夫人说话,便是要提醒夫人留心,万不可饮酒。”

“你这是污蔑!”杜若菱面色已经发青,额头上尽是虚汗,闻言还是辩解道:“谁不知嫂嫂素日爱喝几杯?我温酒倒成了错?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做了手脚?”

燕袭安然笑道:“你既然敢陪着夫人喝酒,就一定有解药。方才我已说过,寻常大夫怕是不能立刻拿出解药,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要不要拿出解药自救。搜身、搜你携带之物就免了,只需安心等等。”

到了此刻,沈燕西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顾云筝与杜若菱身上的可疑之处都不少,狐疑地看过两人,他还是质问顾云筝:“是不是你与燕袭设局害我表妹?”

“她有什么值得我出手谋害的?”顾云筝失笑,“是她无事献殷勤,让我起了疑心,自然会处处防范。”

燕袭补充道:“杜小姐行径反常,谁看不出?末将便是应侯爷的吩咐,才处处留意她一举一动的。”

“什么叫无事献殷勤?”杜若菱眼中噙泪,委屈地道,“嫂嫂以往如何待我的,哪个不清楚?我若是不讨你欢欣,日后还有安生日子可过么?再说了,今日我喝那杯酒,不也是嫂嫂要我陪着么?”

沈燕西憎恶地看向顾云筝,“我说什么来着?就是你这毒妇设局加害若菱!”说着走向杜若菱,想将捆着她的绳索去掉。

燕袭拦住了他,“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说。”

二人又是一番争执,最终是大夫前来才停止。

徐默一并请了几位大夫过来,倒不是担心杜若菱的安危,而是怕大夫医术寻常,不知毒药的出处。

先前给杜若菱诊治的两位大夫俱是摇头告罪,不知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更别提对症下药了。

一位在当地德高望重的大夫为杜若菱把脉之后,又查看了那壶酒,面露难色,“这种毒是一种蛇毒调配而成,在民间很少见到。幸亏她只服用了一点,中毒还不算深,若是再多一点,性命难保。”

沈燕西急急问道:“可有解药?”

大夫苦笑,“倒是能够调配,却要耗去多日光景。到解药配置成的时候,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话怎么说?”

大夫回道:“中毒时间越久,所受痛苦越重。先是体虚无力、面目红肿不堪,随后腹痛如刀绞、双目失明,到最后,容貌毁去,吐血而亡。老朽只怕到那时,便是服用了解药,她的双目、容貌也已无法复原。”

顾云筝道:“那就烦劳您从速调配出解药。”似笑非笑瞥了杜若菱一眼,唤徐默送客。

沈燕西觉得她这态度太过轻描淡写,心里窝火不已,唤来贴身小厮跟着大夫回家,以备帮衬一二。

顾云筝走到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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