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异议地,伊丽莎白自动打包去了彭伯里。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距离上次,中间相隔的时间并不长,但和上次给她留下过深刻印象的宁静磅礴相比,现在的彭伯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欢迎四方来客参加盛会的东道之地。

米迦勒季赛马节源于上个世纪,每三年举办一次,至今已经拥有将近百年的历史。每到赛马季,拥有全英格兰最好的天然赛马场的东道地彭伯里就会变得热闹无比。全国那些拥有各自养马场的贵族和富豪们将亲自带着最好的马匹前来参赛,获胜不但被视为至高荣耀,是家族财力和地位的体现,甚至还能因此还获得入宫觐见的机会。

伊丽莎白抵达的当天,并未碰到彭伯里的男主人。据说,他陪同昨天刚刚抵达本地参加盛会的威尔士亲王一行去参观马场了。

威尔士亲王是现今国王乔治三世的法定继承人,也就是当今的太子爷。

这位太子爷应该是汉诺威王朝最聪明、最富艺术才华的一位成员了,而且仪表堂堂。但他身上也有此类人物通常所具有的缺点,那就是追求奢侈享受。他不但引领了时下上流社会的潮流时尚,思想也挺开放的,伦敦的艺术人士和贵族学者圈对他也不陌生,因为亲王殿下也热衷此道,不但经常出席艺术界的沙龙,甚至也被破格当选为剑桥三一俱乐部的成员。

甭管他是真的感兴趣还是附庸风雅,反正还真算不上坏事,至少,伦敦国家美术馆和英王学院的建立,他都从中出了不少的力。现在既然这儿有这么一个全国范围的盛大赛马会,怎能少的了爱热闹的亲王殿下来个锦上添花?接到邀请后,自然带着自己一干随臣欣然前来参加。

老实说,赛马会的规模实在超出了伊丽莎白原来的想象。不止有类似威尔士亲王这种地位尊贵的客人,这里现在还来了许多她熟悉的人。认识的卡尔教授、虽然没见过面,但她确实熟知犹如老相识的菲茨威廉上校、凯瑟琳·德·布尔夫人和她女儿安妮小姐,以及沾了老夫人光得以随行的忠诚跟班柯林斯夫妇,哦,对了,除了他们,她甚至还看到了从前那位在莉迪亚私奔事件中曾出过力的坦布里奇镇镇长里奇先生。

当然,老先生现在已经认不出她了,即便觉得可疑,也不会把眼前这位小姐和当初那个在昏暗灯影里从达西先生背后钻出来的“证人”等同起来。他看起来非常兴奋,穿着笔挺,手拄拐杖,昂首挺胸地走在从彭伯里大门往里铺就至宅邸的将近五百米长的红色地毯上,脸上带着骄傲的神情。显然,对于自己能以宾客的身份受邀出席这样的盛会而感到十分满足。

对于在这里居然再次看到这位老先生,伊丽莎白感到相当惊讶。她是记得当初达西确实说过会让管家给他发邀请函之类的话,但当时以为他不过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连这种事都记得住——望着老先生高高兴兴走在红地毯上的背影,伊丽莎白不由地对这里的主人多了几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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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兴奋无比的乔治安娜短暂会面后,伊丽莎白就被带到了简的面前。

彭伯里的豪宅里拥有总共三百多个房间,所以宾客虽然众多,但完全不必担心简会受到干扰。她被安排住在紧邻东楼主人居所的一个套房里,和主人家共用一个楼梯。位置隐秘而安静,环境非常舒适——房间外连了个圆形的巨大玻璃顶阳台,里面种满各种植物,虽然秋天了,鲜花依旧开放,阳台上甚至还有一处与一楼草坪水池相通的一个小型跌落式瀑布,简直就像个微型生态花园。

宾利的来信并没有夸大其词。虽然怀孕是个极大的意外惊喜,但可怜的简因此也遭了不小的罪。早孕反应很大。伊丽莎白见到她的时候,她刚把吃下去的东西给呕吐出来,正恹恹地躺在床上休息。

伊丽莎白的到来,令简感到莫大的安慰,有了妹妹的悉心陪伴,到了傍晚的时候,她的情绪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甚至比平时也多吃了点东西。这让宾利先生非常高兴,对着伊丽莎白连连道谢。

“亲爱的姐夫,你就别客气了。一想到我很快能当上姨妈,这点事算得了什么。”

伊丽莎白和宾利先生说话的时候,被安排过来专门服侍简的女佣敲门而入,笑道:“伊丽莎白小姐,凯瑟琳夫人刚刚听说了您的到来,表示想见下您,请您过去与夫人一道晚餐。”

伊丽莎白感到略微惊讶。简立刻坐了起来,凑到妹妹耳边小声说道:“莉齐,凯瑟琳夫人瞧着不大好相处。我刚来的时候,也承她邀请一起吃了几次饭……感谢上帝,后来发现怀孕了,这才得以不用过去陪她吃饭……你要小心,别惹怒了她。”

连简都这么吩咐自己,那位如雷贯耳的凯瑟琳夫人有多难对付,可想而知。

“我记住了,亲爱的简,谢谢你的提醒。”

伊丽莎白同样压低声道谢,表示自己受教后,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里,在带来里的衣服里挑了条穿过两三回的晚餐服,稍稍整理过容仪后,跟着女佣来到楼下的一间私人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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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会期间,由于宾客众多,主人□□乏术,不可能亲自照应到每一位客人,所以客人自己也会分圈自娱,譬如用餐,就会分别使用不同的餐厅。

鉴于凯瑟琳夫人和达西先生的姨侄关系,她自然属于高等级客人。彭伯里管家早早就调了一间私人餐厅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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