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夕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有麻烦了,估计还是棘手的大麻烦。他的驾车逃命貌似不太成功,跑着跑着又跑回来了。他牵了牵缰绳,让马停下来。

“王蚺”对年夕的飞奔而去又飞奔而回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他微笑着朝前走了两步。“王蚺”的靠近使得马车的铃铛一阵狂响,年夕不安心,这动静响得别提有多诡异,简直是大灾将至的征兆。

铃铛没能坚持响动多久,它们从马车掉了下来,落入地面的薄薄黑烟之中,摔坏了。

年夕一手牵着缰绳,一手下意识的探了探身边,他出门向来只带自己的独角和利爪当武器,没有其它得心应手的兵器,这个时候显得有点威武不足。

马在原地踏着马蹄,显得有些焦虑,小云雀趴在马车顶,警惕的盯着“王蚺”。

年夕苦恼地看着前方,心里琢磨着,自己兴许跑不了了。尽管他觉得自己与王蚺不算太熟,对王蚺不怎么了解,以往高傲的王蚺与面前的这个微笑的“王蚺”相比,年夕顿觉高傲的王蚺和蔼可亲多了。

哪怕王蚺的脾气一直很任性,但至少不及眼前这位的气息如此瘆人。

“过来吧,”假王蚺笑道,“该为易定觉醒了。”

年夕果断地摇了摇头。

不让陈轩宇靠近易定是他的差事内容,不管陈轩宇变成什么样,也不管眼前的这人不是陈轩宇,年夕都不会让这般危险的家伙接近玄武,危害玄武。

“王蚺”方才在地面写下的符文已然腾起阵阵黑气,随后,符文围绕的空地顷刻间爆发出冰冷黑光,阴森森的感觉弥漫四周。

年夕认为,大敌当前,空着肚子容易导致战斗力降低,于是,他摸出自己小心珍藏的烤肉,一口塞进自己嘴里。

肉的口感果然就是比馒头好。

“王蚺”上前小步,直视年夕:“易定觉醒是当前的大事,延误了时辰,你不怕妖王怪罪下来,扣除金子?”

这句话无疑戳到了年夕的死穴,但他依旧不答应,反而问道:“你是谁?”

“如你所见,王蚺。”对方静静说道,“你不过来,我如何帮助易定。缺少玄武的力量,来世的世间会十分麻烦吧。”

“王蚺”神情自若,年夕深感这个人淡然的过分,语气平静到仿佛不是在说与自己相关的事情。

年夕犯愁,自己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一切,此人手中好像持有一片碎玉,不知道是不是王蚺寻找的那一块。

关键的时候,没有绝密的大招可放,年夕感到无比悲催。

小时候,年夕跟随山神左右,山神和年夕唯一的感慨仅是,今天有没有食物填肚子,明天有没有水喝。至于强敌,穷乡僻壤的地方压根没有大妖怪看得上眼,更别提来抢夺。

直至年夕决心离开山林去万妖城,山神才告诉年夕,外面的世界有数不清的神仙妖魔,它们一个比一个厉害。年夕的修行低,直接和它们抗衡,将会十分危险。

若是发生这样的情况,年夕不必怕,也不要贸然与对方动手,只需谨记一点儿,呼救就可以了。

年夕信了山神的经验,所以,当他出门路遇危机时,年夕首先选择了大喊。

结果可想而知,前不见村,后不着店,路上不见人影的偏僻小道上,没有人跳出来支援年夕。

于是,年夕丢开了山神的劝告,立马与拦路的妖怪打了一架。

年夕获胜。

前往万妖城的途中,年夕无数次从自己的拳头顺利地守住了自己的干粮。

从那以后,年夕再也不使用山神教他的经验之谈,待到年夕认识了万妖城的小伙伴们,他更是觉得,唯有自己变得强壮一些,厉害一些,其它妖怪才不敢欺负他。他得更加强大,才能够保护自己和身边的朋友。

可惜,现实是残酷了,受生活所迫,贫穷的年夕在赚钱和修行之间,优先选择了银子。

如今,当年夕不得不与“王蚺”打架时,年夕觉得自己的修行恐怕少了那么一丁点。

年夕稳稳情绪,将缰绳交给小云雀:“守着马车。”

小云雀张了张嘴壳,欲言又止,它很想劝年夕不要去,可惜它更无法打赢“王蚺”。

年夕下了马车,坦然的走向“王蚺”,“王蚺”四周的邪气相当惊人,年夕相信,地面冒出的那些黑光不但不能让易定觉醒,而是要夺走易定的性命。

他每往前走一步,就骤然邪气的聚集加重一分,邪气锋利如刃,割得他脸疼。偏偏,身处这样的环境里,年夕的身上格外温暖。

小云雀牵着缰绳,惊喜的发现,年夕的新衣服不知何时竟泛起了柔和的白光,忽隐忽现地护在年夕的身边。

年夕没留意到衣服的变化,他的心中坚定了战斗的信念,他不可以畏惧对方,畏惧将导致他退缩。

一团未来的邪念聚集而成的虚无存在,不值得可怕。他才不害怕这些,他坚信自己一定能战胜对方,他穿了一套妖王送给他的新衣服,他不能辜负妖王的重托。

年夕毫不迟疑地冲向了“王蚺”,他将击退坏蛋,夺回碎玉。

“王蚺”的动作出乎意料的灵敏,对方稍稍往旁边一避,躲开了年夕的攻击,随即,他抬手一掌打在年夕的身侧,衣服上立即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手印。

邪气将会迅速侵蚀年兽,所以“王蚺”认为自己无需和这头年兽浪费时间。

岂料,下一刻,衣服的柔光竟将黑手印驱散了。

年夕正好低下头,心疼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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