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达苏心头一喜,便道:“奴婢为娴妃娘娘扫清了屏障。首先是除了这二阿哥,接着,便要为娴妃娘娘除了皇贵妃。但求娴妃娘娘搭把手,照看则个。”
雅娴便笑地越发亲切:“你是怎么地除了二阿哥的?本宫总要知道个大概究竟,才能信你。”
哈达苏没料到还有这样一招,便开口道:“却是奴婢使了个借刀杀人计策,让皇贵妃出了手。”
她便将这细节说了一通,只遮掩了皇贵妃肚里孩子乃她献药的事儿来。
雅娴一面听,一面不住地点头,脸上带着笑容:“原来哈答应竟是如此才识过人!”
哈达苏便有些飘飘然来,待要将这细节说清点儿,更证明自己的能耐时,却失口道:“……可笑那皇贵妃,竟还以自己怀的真……”
她好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才勉强打住了这个话题。
意识到自己差点坏事,她才有些不安,勉强笑道:“总而言之,奴婢却也是个中用的,与娘娘合作,也只求额娘万事顺心。”
因着这句话,她说时的表情没有半分作伪--可见,她虽人荒唐且龌蹉,但终是个知道孝顺的。母子之情乃雅娴最大的软.穴。她既为孩子重生,为孩子和乾隆周旋,又为了富察氏的爱子之心,故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救永涟一命。由此便可以看出,她心头的底线便是这母子之情了。
哈达苏如今戳中了她的软肋。雅娴叹了口气,便决定今儿个放过她,只让她饮下那杯特制的水,后续的……便暂时饶了她吧。
不过……,雅娴听了她方才描述的事,便可以判定,这里头一大部分都是有人指使的,就凭哈达苏自己的脑袋,就算有座金山放在她面前,她也想不到如何去用好……
不得不说,雅娴却是真相了。当年哈达苏被抬入宝亲王府时,她额娘与了她多少好东西?那些对身子有益,或是阴私之极的药方不知有多少。到了她手头,却如同石沉大海,连个浪花都激不起来--还不如与了街头要饭的花子去。
雅娴便问:“你如今却是厉害极了,只这一桩大事儿,你是如何做得的?莫不是欠了谁的人情?你与本宫总是一家人,便直说,需要怎么还,本宫义不容辞。”
哈达苏便道:“却是不用,不仅不用,他们还得与我好处……”
喜鹊早已对这个傻透了的主子绝望,不过是看着她最近却是精明了起来,方信心百倍,格外殷勤。如今,却仿佛听说里头还有内情。
她整个心便狠狠地提起。
雅娴又同她讲了几句,方明白,感情她连自己幕后的正主儿是谁都不清楚呢。
她忍不住感叹:哈达苏果然是一把刀,端看要怎样用。用的好了,所向披靡,且不用自己担负什么责任,用不好了,横竖也能做个弃子……
只可惜,她到底是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人,还无法狠心将她当刀子用了。
“你是真为乌拉那拉氏好,便不该四处浑说。”雅娴叹息道,“若你是受你背后主子的指示来说,本宫只能道,原来你是想害死你额娘。”
哈达苏闻言眼突地睁大,满是不可思议:“真么会……不!”
她原本只是想诓骗了雅娴同她一条心,继而让雅娴去撞了那皇贵妃,一是完成主子要让高氏身败名裂的任务,二也是为了自己一雪前耻。
哪知,雅娴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你道本宫为何明知道你联盟那皇贵妃害死了二阿哥却还在这里与你分说究竟?不过因了你也是我乌拉那拉家的人,同气连枝这个道理你若是不懂,株连九族却是听说过的吧?”
她这厢说着,那边哈达苏脸色就越白。
“你虽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平日里又无圣宠,但只要是后宫女子,但凡有一点子差错,便会连累了全家。试问,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若是真心孝顺你额娘,便应当想办法远远的离了这沼泽,半分儿错都不能出。你尚只是个答应,做错了事儿便要连累了全家老小。本宫呢?”
只可惜,哈达苏却是着了魔,她虽是吓住了会子,但之后,便又笑了:“娘娘休要蒙奴婢了,别人却只信娘娘会指使奴婢去害了二阿哥,奴婢大不了为了乌拉那拉一家老小,先去大义灭亲了……”
伺琴照面唾了她一口:“我呸!哈小主您还要脸吗?”
哈达苏便要站起来,却又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她咳了半天:“我却是不懂,为何从小你便比我好?明明玛麽喜欢的是我,阿玛不过是和你阿玛不同母,便什么也得不着。你小时候动辄一个金果子,银果子的抛着玩儿。从小到大,病怏怏的,光那上百年的人参便不知进了多少支……而我,我最好的礼物,不过是个金镶银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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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在雪地里看了梅花,又要人剪了些儿给太后,皇后,皇贵妃和娴妃都送了去。
方问那跟在后头小太监打扮的暗卫:“布尔图那府里头如何?”
那人便躬了身将这些日子里头,布尔图·柴达竟一改往日渔色的做派。竟开始看起书来。
又道了,裕太妃和那小妾被锁在地窖里头,虽有暗卫的人,定期与一些水和食物进去。但终非长久之计。毕竟,这几日温度骤降,这裕太妃和那小妾能不能熬得过去,全看造化了。
乾隆听了报告,又沉吟了半晌,方道:“使个人找机会让那男人知道裕太妃还在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