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两个,正犯到了她手上。
当下,先让人抬了布尔图·柴达去书房里头的床歇着,她的丫鬟去看了一眼,出来脸色便是不好,走跟前耳语几句后,这福晋更是气的立刻欲要眼前二人死。
却又险险忍住,只命拖下去各打了三十板子,又命将这两人关在地窖里头,不给水食吃,竟要活活饿死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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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宴渐近。
和硕和亲王爷却是赶不回来了。
腊月二十六,乾隆便净了手,恭恭敬敬地“封笔”、“封玺”,当夜便带着一干大臣和八旗子弟,看了“庆隆舞”,一时兴起,便将那舞名儿改成了“马虎舞”,惹得万人磕头谢恩,直称这名儿再好,再贴切不过了。
第二日,乾隆刚刚醒来,便见那吴书来满脸堆笑地凑上来,直道昨儿夜里头下了好大一场雪,水面结的更严实了。御花园里头梅林的梅花都开了,煞是好看。
乾隆便道:“与朕换了衣裳,去看梅花去。”
吴书来早有准备,便伺候了。结果方道一半,这乾隆便道:“启祥宫里头银炭还有吗?今年娴妃还病着呢。”
吴书来便明白了,他却也不敢随着乾隆的意思了:“这大过年的,万岁爷还是……还是多在皇后娘娘那处歇歇吧,既不打眼,还能早生个小阿哥。”
乾隆便愣了会子,方道:“你这个猴儿,居然还编排起朕了。”
吴书来慌忙认错,故意讨巧。却无论如何,都不复之前的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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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高氏这肚子也快三月了。
她却越发有些不好。
整个人瘦的可怕,浑身看起来,如同一个长了瘤子的火柴棍。那脸竟连骨头轮廓都能看仔细了。当真吓人的很。
偏偏又什么都吃不进去。
问那哈达苏,却只说,再过些日子便好了。
是故,这段时间来,高氏老实的很--她的身子,当然是极重之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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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雅娴这头,她卧床了半月,身子其实早已全数好了。且比之前更加健康。
此刻正收线,盖因这年宴近了。
她便绣了一百只蝙蝠的双面备下准备做给太后的礼物。又找了只汉代的玉如意出来,准备送乾隆,还收拾了一套子翡翠头面备下,准备献给皇后……
她这屋里头好不热闹,哈达苏却被喜鹊搀着,跪在了她的门口。
这哈达苏倒也硬气,竟是一声不吭,直愣愣地跪着,半丝话儿都不曾说。
只她不说话,这屋里头的却没傻子。伺棋出来换水,便看见了。
行了个礼,问了她句:“哈小主是有什么事?”
哈达苏只是做无力状,又要哭,又要咳,还要头晕,偏跪的纹丝而不倒。
伺棋见问不出话来,便又端着水进去。只和雅娴道:“娘娘,哈小主似个不倒翁似得跪外边儿,奴婢问她作甚,她东倒西歪了半天,竟还不倒,看着格外有趣儿。”
容嬷嬷听了脸色便沉了下来:“老奴出去看看这是要做什么鬼。”
她行礼罢了,便急急的去了。
伺琴见雅娴脸色不大好看,便骂伺棋:“大过年的日子里头,你浑说个什么?这日子里头,她往这门口一跪,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是欺负她呢,你既然见着了,怎不直接让人打出去?”
伺书听了她说的越发不成样子,方斥道:“什么打出去?这话也是你说得的?嘴上不留把门的,只合着是要给咱们娘娘惹麻烦呢。”
伺琴听了,吐了吐舌头:“奴婢错了。”
雅娴见了她们几个这一通的调笑,心情和缓了些儿。
刚要说话时,却见容嬷嬷黑着脸进来,见了她,跪下便道:“娘娘,那人却是来求和好的,只说,已经帮了娘娘除了二阿哥……”
‘砰’
雅娴狠狠拍了一记桌子,站了起来,看着容嬷嬷:“她竟如此浑说!本宫看,她这副嗓子竟是白长了!”
永涟丧了,富察氏心里头定是恨得咬牙切齿,此时,但凡一个有可能伤了永涟的,她都不会放过。这哈达苏,竟是……
雅娴眼中越恨,她不欲与人作恶,却不代表软弱好欺,看来,她真是闲了太久了。这哈达苏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妥了,只怕这阖宫的女人都要拿她当软柿子看呢。
她眼中一转,便是有了主意,她便对容嬷嬷说:“嬷嬷且去厨下烧个小灶,多拿些葱蒜,病着麻椒胡椒一便煮水,需熬得俨俨地,约莫一茶杯子的量儿,顷刻端上来与哈小主吃了。这外头天寒地冻的,不让哈小主多暖和暖和,冻着,咱启祥宫上下可就说不清楚了。”
容嬷嬷听了心头亮堂,腰也挺的越发直了,便高声应道:“娘娘放心,老奴定亲手熬制,定要那哈答应满意才好!”
雅娴便抬了抬手,容嬷嬷利落地磕头起身,喜滋滋地倒退了下去。
雅娴方又对伺书道:“你去请哈小主进来。”
周围的婢女们便睁大了眼睛。只要看雅娴如何修理哈达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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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哈达苏,在外头跪了半柱香,这时候方被叫进去了。
她衣衫寒湿,一进这暖烘烘的屋子,便忍不住颤了□,又见着雅娴坐在上头,一副富贵相。与自己竟大是不同,她心头便带了气,好歹念了几遍自己正在受苦的额娘。方才带了笑意,跪下恭恭敬敬地给雅娴磕了头,问了安。
雅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