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娘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白玉瑄到底还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这个时候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虽然说情绪已经带着几分不稳了,可是到底还是忍住了,顿了顿语气颤抖地问了一句。
“这件事情你哥哥应该是知道的,因为在临别前你娘只找过你哥,却没有跟我说其它的,我虽然也查过你娘的身世,可却没查到太多有用的线索。”白鸿礼这个时候也是带着几分疲倦了,好在秀芝一直在他身后帮着他顺着气,他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有些事情等剩下咱们兄妹的时候再说吧,我今天之所以将父亲也找了出来,一来是不想让他因为你的假死而让他觉得愧对娘亲。二来也是将你这几年下来的心结解开,不要去怪爹,若不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又怎么会放任着你在府里被欺负着呢?”白玉珩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静而温和,好像他还是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白府嫡公子一般。
可是白玉瑄却知道,再也不可能当白玉珩是白府那个温的的如玉公子了,想来白玉珩应该是知道娘亲的事情,包括他们的身份,所以这些年来他以书院为掩护,应该是做了许多他想做的事情吧。
而这些事情白鸿礼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因为疼爱或者说是因为对玉明涵的愧疚,哪怕说白玉珩的行为已经威胁到宁国的安危了,他也会假装自己不知道的。
虽然不知道白玉珩要做什么。可是白玉瑄知道,若是白玉珩脱离了白府,那么白府也只有一个空架子了。正因为只剩下一个空架子,白玉琬这个宫一定要进!而且她的把柄这辈子只要有能力白玉瑄都不会轻易放给别人。
想到这里。白玉瑄正想说什么,却听到白鸿礼带着几分无力地声音响起:“虽然我说的急了些,其中的一些细节你可能也没听明白,但是瑄儿,看在这些年薛静仪到底没有夺了你性命的份上,可不可以放她一条生路。还有瑾儿,虽然说爹爹不见得有多喜欢她,可是到底还是爹的女儿。而且这些年到底还是爹愧对于她们母女。”
对于白鸿礼的这个提议,白玉瑄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
对此秀芝似乎是想说什么。却被白鸿礼无声地拦了下来。之后白鸿礼缓缓起身,带着几分苍老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弱:“瑄儿,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些时候,放别人一条生路,或许就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更多的时候,活着其实比死还痛苦。”
白鸿礼的背景带着几分沧桑的痕迹,那带着淡淡弯折的脊背已经看不出来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白玉瑄的眼睛带着几分微微的红,唇轻轻咬着,似乎是在做着多么艰难的决定。
就在白鸿礼就快走出房门的时候,白玉瑄淡淡一说了一句:“那瑄儿就放过自己,只是爹爹也要放过自己才好,我记得当年我娘对我说。若是能再有个孩子便叫琮儿,取自郁郁葱葱的谐音,她希望爹爹越来越好,白府也会越来越好。”
听白玉瑄如此说,白鸿礼正在行走的脚步顿了一下,片刻之后这才带着几分酸涩地应道:“爹爹晓的了,若是再梦到你娘,记得跟她说一声,这些年不管怎么样,我到底还是将她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虽然完成的不好,可是让她别生气,别因为这件事情再气坏了身子。”
“好,我记下了。爹爹保重。”白玉瑄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提了下裙摆对着白鸿礼离开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以至于额头都磕红了她都没有其它的表情。
自她决定假死摆脱白玉瑄这个身份的那天开始,似乎与白鸿礼分离的事情早就已经注定了!本来不知道内情的白玉瑄还以为自己不会难过,可是当真切的站在白鸿礼的身后,看着他因为回忆往事带着几分苍老的身形,白玉瑄的心终还是软了软。
那个人不管怎么样,到底还是自己的父亲。
如白鸿礼所说,有的时候放过别人,也算是放过了自己,她之所以说最后的那一番话,不过是想着如今白府的后宅,唯一跟白鸿礼贴心的女人便也只有一个秀芝了,两个人年纪都不算小了,如今既然携手为伴,不如就此放下过往,好好珍惜以后的日子吧。
而白玉瑄给白鸿礼的提议便是让两个人再生一个属于他们俩的,没有其它利益纷争的孩子。
一直到白鸿礼乘着马车离开了,白玉瑄这才在白玉珩的搀扶下,缓缓起身。门外子书长离只是将目光放到了白鸿礼离去的马车上,久久的没收回来。
“其实我应该跟外面的那个孩子说几句话的,可是又怕那个不是瑄儿的良人,我若说多了怕是也不好。”回去的马车上,白鸿礼带着几分担心地冲着旁边的秀芝说了一句。
而秀芝听了他的话只是淡淡一笑道:“瑄儿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而外面那个想来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至于缘份的事情,让年轻人自己去做主吧,既然瑄儿选择了离开,老爷也应该给她真正的自由,她到底不是那些困在后宅的小丫头,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些年委屈你了。”听了秀芝的话,白鸿礼将目光放到了正前方的车帘上,拉着秀芝的手却紧了几分,似是带着几分安慰,又事着几分温和。
对此秀芝没有多话,却是同白鸿礼一般用力回握了白鸿礼的同时,头微微地低了下去。
“我原本想着,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接你出来的,可是没想到马梦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