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女儿有可能被心怀不满的锦绣算计,薛氏立刻悄悄用审视的目光看向那隔了个肚皮的胡家长女,却见她和自己亲闺女谈笑风生脸上不见任何异样。
按锦绣往常的脾气,有不满一定是直接怒骂或冷言冷语吧?如今看来,她是真的对嫁妆满意又想要有娘家倚靠,这才打算拉拢锦珍?
薛氏心中抱有美好的期待,但曾经撺掇胡炬作恶的她又不免把人性往坏处想,暗暗下定决心在叫亲女元宵去看灯的同时,一定要选几个得力的婢女作陪,万万不能出了任何差池。
早就拿定主意的锦绣则丝毫不在意薛氏的百般试探打量,浑身喜气的探望母亲与她共进午餐后就赶回了自己家。
前日,那与雯娘交好的天承军校尉孙挺趁着年节走亲访友的机会,叫了家中寡母又来试探一次,锦绣说了不少关于庶姐的好话,基本定下了这么亲事,六日下午便有媒人来胡家纳采,此事出嫁女并不宜在场。
何况,锦绣更希望早些回去准备着迎接自己久未归家的丈夫。
前几日宫中事务繁多,段荣轩一直没得空回家过夜,好不容易命人带话说今日能在家歇一宿,身为妻子自然要抽空筹备一桌上等的席面与他欢度佳节。
当她督促厨下制作各种可口吃食时,家中歌伎、舞伎甚至包括仙娘等人也纷纷换了体面衣裳梳妆打扮着,她们虽早已绝了勾搭郎君的心思,却也想在新年初始露个脸、得点赏。
致力于“用美食和美色讨好夫君”的锦绣自然也不会只顾吃食忽略外貌,她掐着时辰换了色彩绚丽的喜庆衣服,身穿浅红绣金交领宽袖襦,下着正红色蝶扑牡丹百褶裙,
又梳了雍容中透着俏丽的倾髻,插上金钗、步摇与精致的嵌珠绢花,披好浅蓝色镶狐裘边儿宝相花织锦斗篷,脚踏高履笑意盈盈的带着婢女往外走。
少顷,段荣轩刚一踏进内院就瞧见妻子俏生生立在二门边,不由露出惊艳的神色,随即便笑着携了那纤手往内走。
“几日没回来,你倒长得更好了,”他握着妻子的手轻轻抚着,又问道,“近日玩了些什么有趣的?”
“哪有长得好?夜夜思君不见君——都憔悴了,”锦绣垂了眼帘做羞涩状,又答道,“义母带慧娘去参与了几次宴席,不过是见见世面并不觉得有趣,还不如在家待着舒坦。”
“憔悴?”段荣轩听到锦绣辩白侧目往妻子那略显圆乎的下巴一瞟,不由隔着斗篷捏了把她腰肢又笑道,“我倒觉得比往日更丰润。”
明知自己确实添了几两肉的锦绣只得红了脸尴尬呢喃:“这个么,大约是近日吃得油腻了些吧,往后再多食素便好。”
“无妨,冬春交接正该进补,圆润些倒还更有意思,”他一面说话一面牵着妻子入了内室,待两人都脱去了外面的斗篷,段荣轩忽地一把抱起锦绣,将面庞埋入了她双峰之间,深深吸气后调笑道,“你补好了正巧轮到我来吃。”
锦绣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被他搂腰竖抱,快走两步扑倒在了被褥中。采薇等婢女赶紧极有眼色的退出门去,换了小五等僮仆进屋给段荣轩送上泡着滚水的玳瑁托子,又为他简单擦洗了一番。
待屋内闲杂人等都走了干净,斜倚在床羞怯扯着衣袖的锦绣这才欲迎还拒般低声嘟哝:“这都黄昏了哥哥不饿么?也不嫌累……”
“我饿啊,饥肠辘辘正欲大吃一顿,”段荣轩挑眉笑着以一副急不可待的饿狼姿态扑将过来,从那红唇中吸取温暖的同时迅速抽开了妻子的衣带,那双玉兔顿时蹦跳而出也落到了他嘴里。
锦绣只觉自己胸前忽地一热还伴随有微痛,她羞赧着微微仰头,不去看那处被丈夫咬住吮*吸不止的雪峰,耳畔却又不得不听着那啧啧声中伴随的呢喃低语:“叫我尝尝,这莹洁嫩肉是否肥美多汁?”
没救了,没救了,锦绣浑身绷紧脸颊烧乎乎的红了个透,恨不得高吼一声:可不可以不要用你那翩翩君子似的脸和清朗嗓子干这龌龊事、说这叫人尴尬的话?
好吧,其实她曾经隐约提过这话茬,却被段荣轩一本正经的堵了回去,他说:孔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告子曰,食、色性也。先贤之言岂敢不从?
于是,辩白不过的锦绣也不得不从了他,此刻好些日子不见她确实也有想拢住丈夫的意思,但又不愿被折腾得太过,只能在半推半就中假作为难道:“明日大清早还得出门呢,这可怎么是好?”
“我们速战速决吃喝罢了再安安稳稳睡上一宿,怎会起不来床?”段荣轩说话的同时俯身从床脚抽斗中取出了一捆由红色丝线编制而成的两指粗绳子,“嗖”一声当着妻子的面儿抖开来,倚身便欲捆缚她。
“啊?这,这是哪儿来的?!不要啊,别!”锦绣双眸一瞪吓得赶紧往床脚缩。
她完全想不通抽斗里怎么又多出了这东西来,暗骂自己整日在家都没想过去打开看看,早知道就该把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全扔了才干净。
“锦缎太滑又过细,这种粗一些的反倒不会勒伤,”段荣轩耐着性子解释着,由逗猫咪似的冲妻子招手道,“别怕,过来罢,我保证不会痛。”
“这该不会是……那个雷军器使教你的?”锦绣试探性的一问却见丈夫笑着点头。她不由在心中咆哮:这是误交的什么损友啊?!
“啊,他这人有时候也挺有意思。还是义父说的对——多交几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