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会喜欢一个那样的皇长孙。”
方平郡说了这句话。
赵之昊点了点头。如果皇长孙真的如同方平郡所说,被沈阁老教成了一身明君风范,那到真有可能。陛下绝对称不上明君,而且肚量极小,一个储君皇长孙居然比自己做得还好,这更显得他的昏庸,他绝对不会喜欢。
“陛下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健朗。皇长孙有可能凭借太子遗泽,有可能当上皇太孙,然而也只是皇太孙,那把椅子真正能坐的是谁,终究还是要看陛下的喜好啊。”
方平郡说道现在,赵之昊已经是明白,这次他绝对不是来找自己聊天追忆往昔这么简单了。
他话语中不断往皇位之争靠,显然有点目的。
不过赵之昊听着大多数时间沉默,偶尔应声几句,就是不主动说。揣着明白当糊涂这也是重臣的必备技能之一。
赵之昊是丁点都不想掺合进来皇位之争里面,虽然选对人之后能获益非凡,但是错上一步就满盘皆输,简直如同赌徒赌上全部身家一般。
他没这个胆子做。
而且作为一个一贯习惯是揣测圣意的人,这种事情会惹得陛下讨厌,他也不愿去做。
照现在看来,陛□体还好,再活几年不成问题,他何必急于一时呢?
得不到赵之昊回应,方平郡也不觉得意外,临走前也是对赵之昊说了几句话。
“你就是一贯犹豫太多,所以才会错过不少良机。”
这的确是赵之昊的毛病,他的机会多是别人给的,真正的良机总是错过。
赵之昊不做声,笑着送了方平郡走,回到家中却是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
赵之昊那边想着事情而赵二夫人也有烦心事,比起丈夫,她的烦心事自然就简单多了,至少只是一件家事,扯不上朝政。
她生了两个女儿,都是疼爱异常视如明珠,原本这两个女儿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也是亲近,无话不谈。
然而现在两个女儿都出嫁了,关系也疏远了。
原因简单,因为二女儿嫁得比大女儿好,陪嫁更多,婚礼也更风光。
二女儿婚事的时候,赵二夫人也是觉得对大女儿愧疚,想着贴补一番。可是大女儿原本也是玲珑剔透一般的人,怎么就在这间事情上死心眼呢,还是对妹妹淡淡的。
后面赵二夫人才知道,原来是大女儿在婆家过得不顺心,她为女儿千挑万选的夫君实际上也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总和婢女勾勾搭搭,还喜欢呼朋引伴去青楼饮酒作乐,据说和一个什么花魁娘子心意相通。
世间有名士fēng_liú这种说法,寻常学子上青楼饮酒作乐很是寻常,高档的青楼也都看上去不像青楼倒像是文人会馆。
赵二夫人是听过女婿上青楼的事情,不过她并不当一回事情,反正也不会把青楼女子娶回家。
只是她想得明白透彻,那心高气傲的大女儿对着夫婿满怀期待,又如何受得了?
先前赵怡书对她说了几次,她都只是规劝大女儿把心思放在公婆上,行事上也不要出错,对夫婿要柔情蜜意。
赵怡书终究是没办法做到,后面的结果就是她和夫婿闹僵了。
而赵怡画那边,嫁得人家好,丈夫也好,婚后小日子过得也是和和□□的,夫妻相敬如宾。
惹得赵怡书心里怨恨起来。
为何妹妹能嫁得好,自己却要遭罪?
赵二夫人先前没抓好重点,更让赵怡书觉得爹娘偏心,虽然说都是姐妹亲人,不可能真的有什么大的怨恨,但赵怡书在夫家不能使性子,习惯性的就在自家人面前发泄了。
赵二夫人现在也是后悔,为何没看清楚大女婿的真正面貌。只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嫁都已经嫁过去了,而女儿和女婿虽然闹得僵,但表面上还是维持住了。她也只能是期盼日子久了,女儿女婿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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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林正继续翰林院的署事。
虽然说翰林院的工作轻松,但是每日点卯亦不可少。若是缺勤,按律法还要打板子。就算事有变通,位高且年高者多有宽容,与上峰熟悉也有可能不记名。但林正只是个新人,还是个顶着状元之名的新人,公然缺勤迟到那么引人注意的事情他还是不想做。
京城这几日夜晚时常是鞭炮齐鸣的,林正睡觉又一贯浅眠,每次一响爆竹就醒了,反反复复折腾多时,今日早早就来了翰林院。
他进了弘文阁,便见到沈嘉文在与同僚戴柏谈话。
沈嘉文见林正进来,就笑着问好。
“子铮,今日来得早啊。”
林正上前也是拱手:“几日未见,嘉文兄。”
戴柏看了林正,微微点头。
沈嘉文和戴柏是同一批进翰林院的,他们一同点的庶吉士,关系不错。
因这层关系,林正也和戴柏比较熟悉。
戴柏道:“下午宜王要过来一次,说是请教学问,子铮是这一届的状元,宜王听过你的名字,还说要见你。”
林正看向沈嘉文。
沈嘉文淡笑道:“宜王学识不错,沈阁老曾经也夸奖过。”
林正道:“我来京时间也不久,还未见过宜王,只听说其素来贤明守礼,很有君子之风。”
至少翰林院内部对宜王的评价都还不错。
戴柏道:“确实如此,宜王礼贤下士。国子监几日后开课,按惯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