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仁将景苒送出了书房,赤守们再次出现,没有说什么,直接带着景苒与景凝飞身离开了绥远将军府。
李德仁看着远去消失不见的身影,摸了摸头上的冷汗,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皇帝,郡主,还有…李德仁感觉自己知道的似乎太多了。看来,这次事件过去之后,自己该是告老还乡的时候了。随即,李德仁的眼睛瞟到了西南角的沙盘,走了过去,看着沙盘上呈现的地形分布,眉头紧皱,随即,拿起一旁的小旗子,扎在了帝都不远处的一处关隘。
帝都西五百里,天阳关…
刑部。关押重要罪犯的大牢里到处都是潮湿的水汽,墙壁上长满了苔藓。
景苒皱了皱眉,跟着带路官员的引导走了进去。景凝则是紧紧地护在景苒的周围,全身紧绷,时刻警惕着。
赤守们今日也是同行,因为艾修铭不放心。但是,此刻却是被景苒留在了外面,毕竟人数太多,进来多有不便。是以,九名赤守相视一眼,纷纷隐秘在黑暗的各个角落。看的外面的守卫各个心惊,却又充满了崇拜。
景苒踩着脚下的石阶,感觉到鞋子的湿润,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刑部侍郎,梁和,随即出声询问道:“这座地牢有水牢?”
梁和身形明显一顿,有些惊讶于景苒对地牢的了解,随即恭敬地低声说道:“回郡主,是的。”景苒挑眉,没有再说话。
梁和看了一眼,见景苒没有再发问的趋势,便也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恭敬地在前面带着路。今天这位主子,拿着金龙的令牌找到自己,说是要见见几名罪犯,可能还会把人带走,梁和就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这皇家的事情,最不好干,往往背黑锅的都是自己这种替人办事的小官员。想到这里,梁和的心情更加不好了。但是,身后的这位主子…梁和没敢在心中给出任何评价,总觉得这地牢越发的阴森了。
三人又下了几节石阶,拐了两个弯,停到了一处牢房前面。
梁和侧身,对景苒恭敬地说道:“郡主,就是这里了。里面关押的就是上次林中遇刺案的三位犯人。”梁和从小窗户看了一眼牢房里的场景,有些皱眉,低声问倒:“郡主,这些犯人多是穷凶极恶之徒,您一定要小心。”
景苒看了梁和一眼,笑了,微笑着说道:“多谢梁侍郎的关心。”
梁和感觉自己的头皮渗出了一层的细密的汗珠,但是又不敢去擦,只能憋忍着拿出了钥匙,打开了牢门。
牢内的三名男子听到动静都转头看向牢门,但是,眼神中却是没有什么感情。没有欣喜的期待,也没有临死的恐慌,只是平静而且浑浊的目光。但是,见到走进来的人的时候,三人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的改变,稍微的表现出了一点疑惑和…愤怒。
景苒缓缓地走进来,景凝紧随其后。梁和却是没有进来,而是站在了门外,得了景苒的指示,将门关了上。
景苒微笑着看着明显吃过苦头的三名囚犯,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的囚衣也有些斑斑的血迹。景苒对景凝示意,景凝边走上前去,在三人警惕的目光中,放下了一个小瓷瓶。随后又退回到了景苒的身边。
安盛三人看着那个小瓷瓶,随即看向景苒。看到景苒嘴边的那抹笑容,安盛心中怒火中烧,不屑的哼了一声。刘胜和陈光也没有行礼,均是冷着眼看着景苒二人。
景苒也不在意,依旧微笑着,随即淡淡地说道:“你们不用恨我,那场刺杀我不是主谋,但是,你们却成了替罪羊。”景苒淡淡地说着,引来安盛三人更加愤怒的目光。
景苒上前一步,站在了牢房中央。景凝看了一眼,没有跟上去,还是站在刚进门的位置。
景苒笑着说:“你们的眼神很好,让我很安心。或许有了这个眼神,我们才能合作的更加愉快。”景苒随即指了指景凝放下的小瓷瓶,说道:“这是艾家堡的治疗外伤的药膏,千金难的,有价无市。你们应该很庆幸。”
安盛三人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小瓷瓶,随即便又是一声冷哼。
景苒看向其中的一名男子继续说道:“安盛。”那名男子闻声抬头,看着景苒。
景苒微笑,说道:“你是个汉字,你痛恨身份地位的诧异,痛恨老天的不公。所以,那一天,你才没有出现。”
安盛的双眼随着景苒的话语而瞪得越来越大。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倒是坐在安盛身边的一名男子,低声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景苒将目光转向说话的这名男子,与紧张的拉着他让他不要乱讲话的另一名男子,微笑着说道:“刘胜,陈光,安盛。你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离开断头台,走出这地牢,你们要不要?”
三人皆是震惊的抬起头,随即又都陷入沉思。景苒不急,安静的站在原地。
随即,刘胜抬起头来,眼神清明,透露着怀疑与审视。
景苒有些赞赏的看着他,淡淡的问道:“如何?”
刘胜看着景苒的笑容,坚定的说道:“好,我做!”
安盛与陈光皆是震惊的看着刘胜,随即有注意到景苒笑着看着自己二人。二人相视一眼,便也坚定地说道:“好。”
景苒很满意,说道:“很好。成功了就是飞黄腾达,我承诺。但是,失败了…”景苒呵呵笑了两声,迎着三人的目光,问道:“你们会失败么?”
三人似是受了蛊惑,明明还不知道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