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仁作为京城军营的绥远将军,在京城之内自然是有自己的府邸的。只不过,排不到子弟城之中。
月朗星稀,夜黑风高,的确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
李德仁正准备上床暖被窝,看着床上的夫人,一连几日的忙碌导致的烦闷心情终于稍稍缓解了一点。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意,还未转头,室内已经是漆黑一片。随即便听到了夫人还未来得及尖叫就被敲晕的闷哼声。
李德仁作为京城军营的首领,武功底子自然是不弱的,当即拔出悬挂在床头的利剑,转身欲刺向黑暗中的两道身影。只是,动作还在筹备之中,黑影却自己点亮了火折子。李德仁一下子收住动作,看着火折子照亮的一只手,还有手中的令牌。
李德仁震惊之余赶忙双膝跪地,低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久久听不到回复,李德仁壮着胆子抬起头来。此时火折子被高举起来,李德仁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顾不得心中的震惊与疑惑,李德仁再次俯首,低声道:“京城军营李德仁见过遗珠郡主,遗珠郡主千岁。”且不论眼前这位的身份,单单是皇帝的宠爱,以及眼前这位此时手里拿着的令牌,李德仁都是应该狠狠地俯首的。
景苒看着李德仁,淡淡的说道:“知道自己是京城军营的就好。”如此没有缘由的一句话,让李德仁疑惑的抬起了头。
景苒嘴角挂起了微笑,淡淡地说道:“绥远将军起来吧。深夜来访,还望将军见谅。”
绥远将军李德仁缓缓的站起了身,猜不透这位半夜来访的理由,便也只能恭敬地应对着,打着官腔,说道:“微臣不敢。”
景苒淡淡的瞟了一眼被景凝敲晕了的倒在床上的女子,对着李德仁说道:“对夫人失礼了。”李德仁这也才记起来自己的夫人还倒在床上,被人敲晕,不由得心情有些不好。
景苒倒是也不在意,淡淡地说道:“绥远将军不打算换个地方说话么?”
李德仁听着景苒的语气,心中有些震惊,面上也只能越发恭敬起来,低头说道:“是,是下官疏忽了。”李德仁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侧身让开,说道:“郡主请随下官前来。”
景苒点点头,没有表示异议。李德仁深呼一口气,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有些无奈,但是,此时却也只能顾不上这么许多了。景苒倒是对景凝摆摆手,景凝点头示意,走到床前,将夫人身体摆正,盖好了被子。
李德仁见状,低声对景苒道:“多谢郡主。”景苒点点头。
李德仁随即推开房门,见到院子里的场景却是一愣。赤守们一身黑衣,站在院子里,呈包围之势,将这件屋子围了起来。李德仁见着这么多人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自己却是未曾察觉,不禁有些心慌。但是,还是有些微怒的回头看着景苒,说道:“郡主,这是怎么回事?”
景苒微笑着,淡淡的话说道:“以防万一而已,将军不必惊慌。”随即景苒摆摆手,九名赤守随即隐秘在黑暗之中。
李德仁心中越发震惊,这九人的武功,绝对是高手之中的高手。素闻艾家堡苍云十八将有九名女子,人称赤守。李德仁悄悄的回望了一眼走在自己身后的女子,轻微的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不是说遗珠郡主只是艾家堡的养女么,五公主好像还为了这件事大闹了一场。现在看来,还是不好说啊。
李德仁将景苒带到自己的书房。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小厮和侍女。虽然是晚上,但是,至少应该有守夜的人在巡逻。看来,苍云十八将已经处理的很干净了啊。突然,李德仁双眼大睁,那自己的那几个孩子们…随即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走进书房的女子,没敢问出口。反正也已经来不及了,还是赶快把这位的事情办好,然后把这尊大神送走吧。
景苒瞧着这书房的布局,最后,目光停留在西南角的沙盘之上。景苒走过去,看着沙盘之上堆积出来的山脉,平原,城池,嘴角勾出了一抹弧度。
李德仁见大神没有说话,自己自然也是不好开口的,只能是跟在这尊大神身边。此刻见景苒对沙盘感兴趣,好像还看懂了一些,李德仁看景苒的眼光又变了变。
景苒收回目光,不再看沙盘,而是看向李德仁,将怀里的令牌再次掏了出来。
李德仁见着令牌又是一阵冷汗。皇帝的令牌,居然在这位的手里,看来是什么大事啊。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究竟是福是祸。
景苒似乎看懂了李德仁的心思,但是,并没有点破,而是淡笑着说道:“绥远将军,前些日子我在林中遇刺的事情,是你调查的吧。结果,皇帝似乎没有告诉我。不知,你调查的结果如何啊?”
李德仁听着景苒的话语,早已经是一身冷汗,那件案子…李德仁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回郡主,那件案子的确是下官调查的,只是…”李德仁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变得欲言又止。
景苒也没有再逼迫,看这个样子,还是查出来了一些么,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皇帝信任李德仁,所以,自己便只能选择李德仁。景苒微笑着,淡淡的说道:“罢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说也罢。”李德仁终于松了一口气。
随即,景苒将令牌交给李德仁,眼神忽然变得坚定,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都随之改变。
李德仁觉得自己…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面对龙椅上的那一位。李德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