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娘,我想过了,等事成之后,我们将师公和绮罗一并消灭,来个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冷若甄忽然又道,语气隐藏杀机,目露凶光。
上官燕定一定神,吃惊,“甄儿你……不,不能这样,她可是你师公呢,她对我们有恩,我们又岂能恩将仇报?”
这个上官燕,虽然为人歹毒,但知恩图报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且一般来说,只要没触犯到她的利益,她都不会赶尽杀绝,这也是她因何这么多年来能得到庄内的人敬重,从而让冷睿渊坚定不移地疼爱了她二十多年。
可惜,上官燕生的这个野种——冷若甄就不这么想了,在冷若甄看来,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别说什么净慧师太,必要时……就算是亲娘也毫无情面可言,反正,任何有可能阻止她幸福的人,她都不会轻易放过!当然,这只是她的内心打算,面对目前仍有用处的娘亲,她还是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原先的阴毒立马藏起,转为怅然低落,“甄儿知道,甄儿只是被那绮罗气得失去理智,才那样说,甄儿当然记得师公的恩情,而且,将来我们要是有困难,仍得靠师公帮助呢。”
上官燕欣慰,轻拍着她的手背,继续安抚道,“嗯,娘明白,娘理解,你放心,娘会继续找你师公,而你这边,也加倍努力,最好让那小贱种喜欢上你,以此跟皇帝请示,会容易许多。”
“嗯,甄儿知道了,谢谢娘!”
上官燕浅浅一笑,心里头,开始思忖着接下来的路。
冷若甄也静默下来,同样是满腹思云……
——
泸州
四山环抱中,楼房瓦屋高低错落有致,街道纵横,绿树成荫,人来车往,熙熙攘攘,非同一般。
由于劣势的地理位置,这个地方曾经大量缺水,春季风沙弥天,夏秋满目赤地,经常庄稼绝收,百姓苦不堪言,兰陵王到来后,率领全城百姓兴修水利,开通了十几条大渠,引水灌溉,还鼓励百姓利用泸州优越的资源开发中药材产业和蚕丝业等,才有了今天这个欣欣向荣的景象,也因此,在整个泸州百姓的心目中,他们伟大的兰陵王俨如为老百姓造福的下凡神仙,直到现在,偶尔还有人对此津津乐道。
不停奔波了五天的冷君柔等人,于这天傍晚顺利抵达这个安宁静谧却不失繁华昌盛的州城。
易寒并不急着立即去找兰陵王,而是先带众人在一所客栈住下,决定明天早上再正式前往拜访。
夜幕降临,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间。冷君柔要了一大桶水,把一路赶车的尘埃与疲惫冲走。
淡淡的烛光洒照着整个房间,周围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她低头侧坐于床,目光牢牢锁在放置腿上的一副画像,看着那惟妙惟肖的画中人,她脑海不自觉地闪现出被赠与此画时的情景,闪出那个儒雅隽秀的男子。
情不自禁地,她忽然设想,当初自己如果不与娘亲迁徙到别处的话,接下来走得又将是怎样一条人生路?如今自己会否是个无忧无虑、备受夫君疼爱的王妃?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命中注定,老天爷赋给自己的,是条非常曲折的命运,至于结局如何,全在明天的一搏。
“叩——叩——”蓦地,一阵敲门声把冷君柔惊醒。
她下意识地蹙起眉心,先把画像放在床上,起身过去,刚好听到外面响起一声呼唤,拉开房门后,如期看到蓝隽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门外。
看着她披散肩上的微湿长发,蓝隽迟疑地问,“还没睡吧?”
冷君柔颌首,双手从两边门柱收起,同时轻轻说了声,“进来吧。”
她已径直转回床前,蓝隽顺手关好门后,也跟过去,首先被床上那幅画像吸引住眼球。
“这就是兰陵王送给你的画像?”他不禁问。
冷君柔怔了怔,点头,拿起画像递给他。
蓝隽接过后,仔细端详了一会,由衷赞叹出来,“画得真好,他大概是用灵魂去画这幅画的吧。”
冷君柔美目流盼,不自觉地忆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幅画时的惊叹和感慨。
蓝隽视线回到冷君柔身上,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沉吟道,“君柔,你确定他还记得这幅画,确定明天他会接见我们?”
在蓝隽把画递回来时,冷君柔伸手接住,重新看着画面,肯定地应,“嗯,我确定。”
考虑到兰陵王可能未必知晓宫中的事故,单凭口传恐怕得不到相信,加上为了掩人耳目,冷君柔便打算先送去这幅画,好让兰陵王决定是否接见。
蓝隽抿一抿唇,目光瞄向摆放于床的另一件物品,再问,“这条水晶链子,就是你娘留给你和外公相认的信物?”
冷君柔顺着他的视线,转看过去,不吭声。
这次,蓝隽自动拿了起来,边端详,边道,“能打造出这么昂贵美丽的项链,定是非富即贵,君柔,你真的不打算去找你外公了吗?”
冷君柔沉默依旧,剪水秋眸仍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一颗颗闪闪发光的紫水晶。
“或许,你觉得你外公很没人情味,觉得倘若他足够包容和宽恕,你娘就不会受苦,不会红颜薄命,但你有没有想过,爱之切故而恨之切?你娘不也说过,你外公很疼她吗?他对你娘寄望甚深,你娘却令他失望,他生气也人之常情,其实,你娘痛苦的这些年,你外公说不定也活在悔恨折磨中,只不过,这些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