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想,古煊越是暴怒,常服不觉被他扯下,粗鲁地扔回柜子里,然后抱起儿子,怒气腾腾地冲出这间“该死”的寝房。
用罢午膳,古煊准备再陪儿子玩一会,待儿子睡下才回御书房,不料,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次的事故,他尽管不悦于冷家的大胆妄为,却也暂且按兵不动,没即刻处置冷睿渊一家,对冷若甄虽不给好脸色看,但此刻还是一副公事公办地扬手示意她免礼,而后,注意力重返儿子身上。
冷若甄心高气傲,自然受不了如此冷遇,无奈她非但不敢发作,还得赔着笑脸,讨好道,“皇上真疼小皇子,小皇子有皇上这个父皇,是几生修来呀!”
古煊仿佛没听到,继续若无旁人地逗着小希尧。
冷若甄内心更是纠结和不甘,费力忍住之后,说明来意,一副贤良淑德、大方体贴状,“孝端皇后身在福中不知福,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害得皇上日理万机还得父兼母职,臣妾身为皇上的人,备受恩泽,理应为皇上排忧解难,故臣妾斗胆,恳请皇上准许臣妾帮忙照顾小皇子,好减轻皇上的活儿。再说,小皇子如此活泼可爱,甚是讨人喜爱。”
古煊听罢,暗暗一个冷哼,记得前些日子,绮罗也曾跟自己这样请示过。本来,他应像对绮罗那样用沉默来拒绝,可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开口冷嘲热讽出来,“良妃喜欢小孩子的话,何不自己生一个?”
自己生一个?她何尝不想,可是,“自己”一个人,怎么生?本以为冷君柔那贱人走后,他会寄情自己,孰料他还是没有踏足自己的寝宫,偶尔传召的人,也是绮罗那妖女!
冷若甄知道,自己也许能趁此提出请求,不过一想到娘亲的话,她便打住了,一副静默地暗自愁思,直至古煊下逐客令才悻悻然地告退。
“空手而回”已经让她憋了一肚子气,当她半路碰上绮罗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
绮罗一身清丽脱俗的打扮,横眉睨视着她,黄莺般的嗓音,却配着令人反感和抓狂的讥讽,“听说你去请求皇上把小皇子交给你养育,看来你很懂得未雨先绸嘛,你甘愿为冷君柔养儿子,是为了将来利用他威胁冷睿渊?你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不错呢!”
出其不意的话语,让冷若甄浑身僵硬,这……这该死的绮罗,因何得知这些?难道她在栖鸾宫布置了眼线?还有,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她怎么晓得自己这个目的?
不顾她的震惊,绮罗继续冷笑道,“呵呵,没听过有句话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不过呢,你这如意算盘想要敲打到底,那可不易!”
冷若甄暂且按住诧异,反唇相讥,“那你呢?你何尝不是想代替冷君柔来领养小皇子,你打的又是哪一局算盘?别告诉我,你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你这是大发慈悲!还有,你大概忘了进宫的真正目的了吧?”
绮罗霎时愣然。
冷若甄见状,更加得意,“想起自己进宫来是为了协助我们冷家吧?”
“不错,我知道,我同时还记得,我是如何帮你治好肺病,让冷睿渊对你的假身份深信不疑!”绮罗再次出声,给予还击。
惹得冷若甄又是一阵气结和羞恼,手指哆嗦地指着她,“你……”
“呵呵,别激动,你放心,我提提而已,我们说好的,这事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所以,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你放心!”绮罗假惺惺地笑,美丽的桃花眼忽瞄了下冷若甄的贴身宫女,“至于你的人会不会无意中泄露出来,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冷若甄俏脸继续变色,横眉怒目,简直想杀人。
绮罗毫无惧怕,留下一句“走吧,再僵持下去,说不定会让隔墙有耳了”,然后,趾高气扬地走开了。
看着绮罗意气风发的背影,冷若甄怒火持续燃烧,心里在暗暗发誓,等大事完成后,绝不放过她,即便她是倪净师太的养女,即便她曾帮过自己,她最后的结局都得是,死无葬身之地!
怀着不可遏制的怒气,冷若甄回到自己的寝宫,惊见,上官燕不请而来。
见到她气鼓鼓的样子,上官燕来不及说明来意,首先表露关切,“甄儿,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冷若甄沉吟少刻,将刚才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好不容易平息了些许的怒火马上又冲上顶端。
上官燕也皱紧眉头,自顾责备,“这个绮罗,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敢公然这样做!”
“娘,您依然确定师公当真有心协助我们吗?我怎么愈加觉得她另有阴谋?那该死的绮罗,肯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冷若甄突然挽住上官燕的手臂,使劲摇晃,“娘,您现就去找师公,把这事告诉她,让她处罚绮罗!她说安排绮罗进来是为了迷惑皇上,可皇上根本不为所动,那绮罗也没必要再待下去,我看绮罗现在反倒是在妨碍我们。”
出乎意料地,上官燕露出为难和无措之色,“我找不到你师公,听莲花庵的主持说,她老人家又闭关了。”
冷若甄听罢,利眸一瞪,稍后,继续摇着上官燕的手臂,“那您想想其他办法,这个绮罗,我们一定得对付,否则她要是真的抖出我们的秘密,让爹爹知道的话,您和我都完了,特别是您,爹爹多年来对您深爱不移,甄儿不想看到您的幸福就此结束!”
冷若甄说得一针见血,果然把上官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