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金走廊的西北,离莫尔顿公国边境不到两周路程的地方,分布着四五个奎德人部落。这些部落在来往帕米尔冰原和公国的必经之路上,东边是居住着无数强大的魔兽的冰川,西边是地势险峻、难以穿越的索隆山脉。山脉和冰川之间的地方分部着十余座不算高耸的丘陵,强大野蛮的奎德人就居住在这片还算温暖肥沃的土地上。
持续了一夜的暴风雪终于在清晨时刻停下来,厚厚的积雪云依旧堆积在天空中,遮挡了唯一能够带来暖意的阳光。寂静的冰原上除了白茫茫的雪,剩下的就是那看上去如亡灵墓地一般死寂的黑se树林。在昏蒙蒙的天空笼罩之下,轻软的雪花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地面或者树枝上,就像是时间被定格,一动也不动。就连山间的寒风也罕见的保持了沉默。
埋伏在狭窄的雪洞中,困乏的瑞加正要闭上眼睛休息,森林的平静却被一声震动打破。一头披覆着银白se长毛的粗鲁野兽摇晃着闯入了这幅安静的画卷。松树桩一样筋肉盘结的四肢重重的踏在安静的雪地上,使地面上的落雪沸腾起来,就连树枝上的积雪也恐惧的颤抖着跌落。野兽喷she而出的炽热鼻息使积雪融化成一滴滴雪水,然后又迅速的凝结在一起。平静的寒风也被它庞大的身躯搅动,呼啸着吹向黑se的森林,就像是吹入了巨兽张开的大嘴。
夹杂着冰雪的寒风在树林里寒雀一样尖啸飞过,瑞加有些迟钝的伸出有些僵直了的双手,将身上的灰se狼皮斗篷紧了紧。斗篷的帽子遮住了他被冻成青se的脸颊,防止被那些刀片一样锋利的雪花割破。当头顶的树枝停止了摆动,年轻的猎人才来得及伸出自己被手套包裹的右手将面前刚堆积出来的冰渣和雪花轻轻推开。那由鹿皮和兔绒缝制而成的厚厚手套也没能抵御住无处不在的严寒,隐藏在里面的手指已经麻木的几乎失去了知觉。不管自己斗篷上堆积起来的积雪和凝结的冰渣,瑞加微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那个越来越接近的身影,僵硬的左手缓慢挪动那支用铁骨木削成的黑se矛杆,让青铜铸造的暗青se矛尖悄悄对准远处的猎物。
那是一只如此雄壮的生物!浑身上下披满了银白se的细密绒毛,岩石一样坚硬的熊掌,剔骨刀一样锋利的巨爪,即使缩在肉垫中也藏不住锋芒。这是一只成年的雪熊,不折不扣的山林之王。在它那能够将公牛撕成碎片的蛮力之前,即使低级魔兽也不会轻易闯入它们的领地。
它此时正停在森林的边缘,两根粗短的前肢略弯曲,没有任何绒毛覆盖的黑se鼻子正随着头颅的摆动而抽搐,似乎是感觉到了隐藏在树林中的危险。黑宝石一样闪亮的兽目中带着深深的怀疑,这只雪熊张开自己分布着恐怖犬齿的巨嘴,喉咙中发出jing告的低吼,淡黄se的涎水不受控制的拉成丝线滑落。
发现了雪熊的异状,瑞加立即把身体伏得更低,唯恐被敏锐的熊目发现。在庞大的压力之下,他甚至不敢大口的呼吸,但胸腹中翻腾的热流却挠的他喉咙发痒。于是猎人只能够微微张开嘴唇,从紧贴着面部的地上悄悄抿起来一点积雪,以消解从喉咙深处涌出来的渴望。冰凉的雪水从舌底灌入喉咙,瑞加的紧张才被稍稍缓解。
大约僵持了十几个呼吸之后,雪熊才合拢了嘴巴,结束了低沉的吼叫。身体的虚弱使它不得不加快赶回洞穴的速度。重量超过一千五百磅的庞大身躯立即扭动着向前,它低头在雪地上不断的抽动鼻子,眼中依然带着jing惕,相对短小的四肢快速的交替摆动,使它以惊人的速度窜入了森林。无数低矮的灌木和树枝被它的毛皮蹭折,但却没有能够在那上面留下一丝痕迹。
地面传过来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瑞加知道那是因为雪熊正在逐渐接近他埋伏的位置。他更加谨慎的全身缩在一起,同时开始调整自己腰与膝盖之间的弧度,使自己浑身筋肉绷得象拉满的长弓。
雪熊突然停了下来。笨拙却又灵敏的庞然大物,吃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尽量向前伸直自己的四肢,在地面上推出来两个高耸雪堆的同时,从前进的状态停顿下来。狡猾的野兽再次伸出自己敏感脆弱的鼻子,悄悄的在空气中嗅了几下。两根雄伟的上肢稍稍抬高,几根长度超过六寸的狰狞利爪无息的探出来。
它已经感受到了从前面吹来的空气中飘荡着的猎人味道,但它窄小的脑壳却猜不出来那里究竟埋伏着猎人,还仅仅是残留着他们的气息。野兽急躁的在原地打转,沉重的四肢尽情的轰击着地面,旁边的矮树和灌木在蛮力下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最终背后的伤痛战胜了对于猎人的恐惧。雪熊急切的人立而起,雄伟的前肢在空气中狠狠的鞭笞了几下之后,才猛地落到地面上,带着骇人的震动摇晃着向前冲去。平铺在地面上的积雪在这蛮力之下,立即像是沸腾的开水一样翻涌。
瑞加安静的卧在藏身的雪洞中,感受着猛然变大的震动,不禁握了握手中的长矛,用来缓解自己心中的紧张。没有等上多久,当那股腥sao而炙热的鼻息从野兽的鼻子中喷出来,轰击在猎人的头顶上时,瑞加终于松开了‘弓弦’。紧绷的筋肉发力,使他手中的矛象被长弓she出的箭矢,从隐藏的洞中刺出来,毒蛇一样咬向雪熊半张的巨吻。
如果扎中了这只猛兽的巨嘴,瑞加就有把握在它反应过来之前突入雪熊的颅骨,将被其保护着的大脑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