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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和小太监都出去了,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凤晁坐在椅子上眼神幽幽的看着南卿,他似乎还在笑,这样的姿态和表情很吓人。
南卿没有走上前,而是回以同样的浅笑,软绵的声音说:“那时太过混乱,陛下又受了伤,可能真是眼花了。”
瞬间屋子里一片死寂。
凤晁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他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对视了好久。
最后他闭眼了,突然开始大笑,凤晁笑声是很好听的,可是现在这么大笑,听上去却很悲伤。
凤晁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要出来了,最后起身,摇摇晃晃走不稳,他像一个喝醉酒的人一样踉跄的走到南卿身前。
南卿抬头看着他:“陛下,你流了血应该好好歇息了。”
凤晁低头看着眼前漂亮的不行的人儿,笑声渐止,他突然趴下去,整个人抱住包住南卿,浑身绵软的像没有骨头一样靠着南卿。
“小奴啊,朕是不仅眼花了,还有些幻听了?耳朵也不好使,都听见了你说什么话呀。”
他声音沙哑,刚刚笑的太用力喉咙给扯哑了。
凤晁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故意贴在她耳朵上说话,炙热的呼吸洒在南卿耳中,南卿不舒服的侧了一下脑袋。
凤晁不乐意了,抬手就把她脑袋按回来,偏要头贴着头,他这么大一个扑抱在她身上靠着,南卿感觉很重,她有点站不住了。
“陛下,你好重,压的我肩膀好疼啊。”
“你一个奴隶,怎么会这么娇气,就这么压着就受不了了,那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嗯?”
“忍着过来的,疼了不舒服了都不说,因为说了别人也不会待我好。”
“那你怎么单单与朕说?”
“因为……”
凤晁打断了她的话:“因为你知道朕听到你说这些就会退一步,就会待你好,甚至心疼你,宠爱你。”
“是啊,陛下是天底下待我最好的人。”
“朕待你这么好……”凤晁突然站起身,双手扣住南卿肩膀低头吼道:“那你是怎么对待朕的!”
凤晁眼神里都是怒意,声音极其凶,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掐死她一样。
要是其他人被这么吼,还是这么近距离的,靠着肩膀吼,恐怕早就吓的shī_jìn了吧。
南卿没哭没闹,甚至表情都没有变。
她还是笑脸盈盈的盯着他看,说:“陛下说什么?我没有做什么,我对陛下无愧。”
凤晁冷笑,伸手重重的推她:“无愧,好一个无愧!你与他们就是一伙的,朕没有眼花!”
虽然早已猜测到她是北陵送到他身边来害他的,只是没有找到证据而已,凤晁以为有一天探子会把证据传到他面前,但是他没想到,他会是亲眼看见这一幕证据!
如果是探子把证据传到他面前,凤晁觉得自己大概不会相信。
或者他会悄无声息的抹去她的上线,她能接触到的北陵人,然后彻底把她软禁起来,这样她就跟北陵没有关系了,她就是他的人!
凤晁还没准备好接受她是要害他的这件事真相。
刚刚是急着她有没有受伤,而现在冷静下来,凤晁实在忍不住想要与她算算账。
他说自己眼花,其实是给她余地,让她主动说出来。
可是她真当他是!
南卿被用力一推,踉跄的后退,最终还是没站稳踩到了自己的裙子摔落在了地上。
“嘶……”南卿疼痛的皱眉。
凤晁眸色微动,但是他整个人一动不动。
装的,这屋里铺了地毯,根本不会摔疼。
她在屋子里会赤足踩地,相国寺在山里,早晚与夜里都冷,他怕她着凉了,特地嘱咐宫人将满屋铺满了厚厚的地毯,又软又软,她这一摔根本摔不疼的,都是装的!
凤晁走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黑衣首领认识你,他还替你挡刀了,你与他是何关系?”
南卿坐在地上,她不慌不忙的收起腿,双手抱住自己的大腿缩成一小团抬头看他,“我不知陛下在说什么。”
凤晁皱眉:“你还要继续隐瞒?朕对你的容忍是有限的。”
南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她有些悲伤的笑着:“陛下明明昨日还说以后不会欺负我,现在又是推,我又是审问,陛下不仅忍耐有限度,连承诺也是有限的,这个限期是……一日。”
她眼神里的悲伤让凤晁格外暴躁。
凤晁弯腰,恶狠狠的说:“你还要扯其他的闲话?朕在给你机会!”
南卿闭嘴,就这么看着他。
漂亮的浅褐色的眼睛里有些水光,她眼神明亮,神情微微流动。
她是在编排什么谎话吗?
凤晁闭眼,再次睁眼然后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
凤晁:“说。”
南卿抱着腿歪着头说:“我和他没有关系,我没有害你。”
“一派胡言,没有关系他为何救你?”
“可能因为他想杀的只是陛下,并不想滥杀无辜吧。”
“呵呵,那他们还杀了朕身边的宫人。”
“可能奴长的好看,他不忍心我这样的绝色美人如此薄命。”
这声奴,这些连狡辩解释的话都不算的话。
凤晁头一阵阵的发疼,他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掐死她。
凤晁手死死的攥紧了椅子扶手,最后挤出一句话:“来人!把她关起来!”
外面的侍卫听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