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悦心里焦急,没心思去考虑太多,只是随口道:“我有内力,不必渡给我。”
凤斐当没听见,将她护得更紧,“走吧,幸亏今天没下雪,要不然这会儿功夫就得冻成冰棍。”
二人到了后山,凤斐打开机关,后山石门打开,夏楚悦迫不及待地跑进去。
山洞角落搁着几颗夜明珠,将山洞照得通明。
一口寒潭,一块寒玉床,空荡荡的,再无其他。
别说人,连只虫子都找不到。
夏楚悦却不甘心,在不大的山洞里跑来跑去地找,嘴里喊着爹,除了她的回声在山洞内回响外,再无其他。
找不到人,她急得朝寒池奔去,看样子似要跳到池子里去找人。
凤斐眼疾手快拉住她:“你做什么?想自杀吗?”
这山洞本就比外面要冷上许多,那口寒潭,温度更是冷得可怕,常人下去,立马去掉半条命,如不是修炼至阳至烈武功或者身中至阳毒物者,都不敢碰到寒池里的水。
当初江夏王送来后山,也不是泡在水里,而是放到了旁边的寒玉床上。
夏楚悦是女子,身体属阴,若是跳下去,必然伤到根本。
夏楚悦被他扯住后,望着寒池呆愣出神。
“我们回殿宇看看,或许江夏王不在后山,而是服了解药回到宫殿里休养了。”
凤斐叹了口气。
其实他们都清楚,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影七的尸首既然在山下,他们辛苦找来的解药,八成已被龙希宁夺走。
夏楚悦心中怀揣着一丝希望,转身去宫殿。
半路上碰到速云,凤斐接过她手中的一件白狐毛裘衣,罩在夏楚悦身上。
“爷,宫殿里一个人都没有。”速云语气凝重地道。
“一个人都不在?”凤斐皱眉。
“是。”
“凤斐,我要回龙城。”夏楚悦连殿门都不进,转身就想下山。
“等等。”凤斐拦住她,站到她面前,低头看她。
夏楚悦眼圈泛红,心里的恐慌因为得知山顶上一个人也没有而无限扩大,执著地盯着他道:“我爹一定是被龙希宁抓走了,我要回去救他。”
以龙希宁的脾性,知道她欺骗了他,一定会恼羞成怒,不知道会怎么折磨江夏王。
最可怕的还不是龙希宁,而是皇宫里的那位。
欺君之罪!
虽然江夏王什么也不知道,但是犯下欺君之罪的是她,江夏王的亲生女儿!如若皇帝怪罪,满门抄斩,亦无不可,江夏王被押回京中,必然少不了被磋磨。
夏楚悦只要想到江夏王会因为她而受到苦难,心里就像被什么尖锐的物什戳着一样。
那个男人,自第一眼看到,便给了她一种安全感,给了她父爱,她怎能明知他受苦却不去救他。
凤斐抓住她的胳膊,低斥道:“你就这样回去?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我先派人查一下,你也准备一下,匆匆回去,不但救不了江夏王,反倒把你也陷进去。”
他说得严肃,句句在点上,夏楚悦精神一震,有些恍惚的思绪缓缓变得清明,脸上的惊慌褪去,缓慢低沉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样回去。要先查到爹现在的位置,看他服下解药没有,有没有受苦。”
凤斐松了口气,他喜欢的女人,不是那等遇事只会哭哭啼啼,六神无主的弱女子,他很骄傲,却也心疼,将她垂落在前面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声音低沉,透着安抚之意:“是宁王干的我们反倒能放心些,江夏王赫赫功名,身为王爷,宁王不敢对他下杀手,若是落入凤西国或者南唐国,才真的要着急。”
夏楚悦闻言一怔,确实,落在国内人的手总比落在敌国手中强,尤其是江夏王这样的身份,曾经浴血奋战杀死了凤西与南唐多少将士,倘若落在他们手中,即便不死,也必然会受尽世间最严酷的刑罚。
“你先坐一会儿,我让人去找找,速一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从现场来看,宁王他们应未闯上山顶,而速一他们都不在,想必是宁王以解药相要挟,逼得速一他们不得不把江夏王送下山。”
夏楚悦闻言握紧拳头,眼里冷光乍现:“龙希宁,你最好没有伤我爹一根毫毛,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