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先的官差立刻诚惶诚恐,一脸恭敬之色:“老夫人言重了,妇人有命,岂敢不从,既然无事,那小的们也就忙去了!”
那妇人点了点头,待那几个官差走后,一脸慈祥的笑意看向一旁有些愣神的一家三口:“老妇方才在一旁看了个明白,知道你们一家三口不易,如今无事了,还是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那妇人诚惶诚恐地看了这老妇人一眼,福了福身:“他们叫你老夫人,莫非您就是尤一将军的夫人?”
那老夫人不回答也不反驳,笑着看向他们:“孩子,你夫妻好不容易团聚,你还不快些回家去!”
那妇人这才想起身边含情脉脉看向自己的夫君,立刻换上一脸欣喜,却依旧是不敢相信:“相公,你真的是我的相公吗?”
“思思,是我!”男子宠溺一笑,令人心生无限温暖。
女子面带欣喜,而后扑通一声跪在了玉潇然面前:“先生,贱妇眼拙,有眼不识泰山,先生救了我家相公的性命,贱妇却如此无礼,还请先生原谅!”
“夫人快快请起!”玉潇然扶起那妇人,顺带狠狠抓了一把她的手臂,给其使了个眼色,“夫人言重了,贫道见你夫妻二人重聚,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
那妇人欲言又止,玉潇然赶忙道:“夫人,你夫妻二人重聚不易,你家相公又是初愈,受不得凉风,还是快些回去吧!”
“还是听先生的吧!”身侧男子声音温润,牵起那妇人的手,又看了看身侧静默不语的少年,“小谨,回家了!”
少年乖巧地牵上那人大手,那人对着玉潇然和老妇人微微颔首行礼:“那我等就告辞了!”
玉潇然看着那离去的三人,想起夫人那意犹未尽的面色,眼中的无奈和促狭一闪而过,唇边带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对着原地面带柔和笑意的老妇微微颔首一笑,便幽幽转身去拾掇身后的一片狼藉,低首之际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隐去。
地上突然伸来一只手,她诧异偏首,便见那老妇人正在帮着自己收拾东西,她立刻出声制止:“夫人身份尊贵,此等小事,还是老夫自己来吧!”
那妇人却是不理,径直帮玉潇然收拾残局,一边收拾一边问道:“先生不是本地人吧?”
“老夫是四海游历的闲人,到这贵地也不过月余!”玉潇然答得滴水不漏。
“老妇见先生仙风道骨,临危不乱,即便方才被那妇人无礼撕扯依旧不见先生有丝毫变色,先生果真是奇人!”那妇人也不多问,一句又一句与之闲聊,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玉潇然轻轻一笑,坐在了椅子上:“夫人高赞了,夫人请坐!”
正合那妇人心意,只见她依言坐下,目光却不曾离开过玉潇然面色分毫,而后看向她身后的牌匾,柔和道:“天定神算,先生可否帮老妇算上一卦?”
玉潇然看了她一眼,而后幽幽低首,似在沉思,良久才道:“老夫从不为达官贵人卜卦,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欲擒故纵,你越是推辞,别人就越是想让你接受,这是这么个道理。
“你这算命的!我家老夫人开了金口让你算命,你倒还摆起谱来了!该算你就算,银子我们一分也少不了你的!”那老妇人还未开口,她身侧的小丫头倒是不乐意了,面带不满地看向玉潇然。
玉潇然淡淡一笑:“老夫算命,只随尘缘,从不收钱!”
“不得无礼!”妇人微微偏首,止住了身侧人的不满,而后看向玉潇然的神色多了几分赞赏,声音中带几分歉意,“抱歉,我这丫头就是这么个性子,冲撞了先生,还请先生莫要见怪,不过心眼倒是好的!”
玉潇然毫不在乎轻轻一笑:“夫人言重了!”
“先生还是不肯替老妇开卦吗?”那妇人似是十分坚持。
“这……”玉潇然犹豫不决,其实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而后才勉为其难道,“方才夫人帮助老夫解围,如此看来,你我也算有缘,那老夫就破例为夫人卜上一卦吧!还请夫人写下一字,只写你第一个想起的字!”
她拿出纸笔,放到那妇人面前。
妇人面上一喜,拿起笔落下苍劲端正的一字,放到了玉潇然面前:“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