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好说,你说的倒轻巧,你倒是好说话了,可我那苦命的相公呢,如今已经永远开不了口了!撇下我这孤儿寡母的,可叫我们怎么活啊!”那妇人说着,又开始声泪俱下,抓着玉潇然的手也不曾有过松懈。
玉潇然面带困惑:“这位夫人,你家相公不幸去世,老夫深感遗憾,可是夫人不在家好好拾掇一番将之入葬却是跑到我这里来为难贫道,这又是何故啊?”
“你还在这装蒜!昨日我来这烧香,与你这江湖骗子偶遇,你说我家相公疾病缠身,非你不可救,我想着你算得挺准,竟然知道我家有个卧床不起的病人,便也就信了你,谁知等我给我家相公吃了你给的药便说困了,我还以为是见了药效,便十分欣喜,谁知今日一早……”那妇人说到这里,便泣不成声,而后复抬起头恶狠狠看着玉潇然,“谁知一早,我家相公竟然没有了气息……呜呜……你个骗子,你还我家相公命来……”
她这一说,众人这才听明白,原来是冤大头遇到了江湖骗子,这样的戏码也是常见,众人看了看两边为数不少的江湖术士,便瞬间失去了兴趣,纷纷散了去,玉潇然耳朵尖,只听到不远处轿子旁的丫鬟对着半掀的轿帘道:“老夫人,不过就是冤大头遇到了江湖骗子而已,不是什么稀罕事,我们还是走吧!”
“不急!你没见那算命先生没有丝毫慌张之色吗,再看看吧!”轿内之人的声音柔和,但却带几分沉稳和威严。
“夫人,夫人你冷静一下!”玉潇然不动声色将远处的情形收进耳中,对着身侧面带凄厉的妇人安慰道,“夫人,老夫想起来了,你是昨日那位求药的妇人吧!你家相公并没有死啊,贫道算过,他阳寿未尽,绝对没有死,你放心吧!”
“你还想骗人!”那妇人厉喝一声,拉扯着她,“你这骗子,快随我去官府,走!我定要大人将你法办,看你以后再如何出来害人!走,跟我走!我已经报官了!”
玉潇然被那人不断拉扯,站在不肯走,面不改色心不跳:“夫人夫人,你家相公真的没事,你要相信老夫,老夫从来不打……”
“狗屁!”那妇人终于怒了,满脸愤慨之色,“我都已经找到几个大夫来看了,你还在狡辩,你不去也行,反正我已经报官了,官兵马上就来抓你了!”
“这位夫人,老夫为什么怎么跟你说你都不信呢!”玉潇然依旧一副仙风道骨的气质,丝毫不为之变色,“老夫从来不打诳语……”
“娘,娘!”一声急促的声音打断了玉潇然的解释,一个身材面目清秀的少年奔了过来,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娘……”
那妇人面色一顿看向那少年:“不是让你在家陪着你爹吗?来这里干什么,你爹虽然没有呼吸了,但是他最怕孤单了,你快回去,娘把这怀人送去官府,娘也回去啊!”
“娘,不是!”那少年终于喘息了过来,满脸喜色,“娘,我爹醒了,不但醒了,而且病也好了!”
“思思!”一声温柔的男声由远及近飘来,散落在风中,攥着玉潇然手臂的妇人明显感觉到她身体一抖,妇人面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却也随之身形一颤,两行清泪不自觉留下,缓缓偏首看向来人,满脸不可置信的欣喜:
“相公,你……你不是……”
“思思!”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身形高大,却略有点弯曲,普通的面色有些苍白,看向女子的目光充满宠溺,声音略带嗔怒,“怎么可以对恩公如此无礼?”
妇人还未曾开口,便只见几个官差浩浩荡荡而来,看向玉潇然:“你身边这妇人报官说是这里有江湖术士害死了人,是你吗?”
那妇人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身侧的男子后忙道:“官爷,误会误会,一场误会而已!”
“误会?”那当先的官差眉头一皱。
那妇人连忙陪笑道:“是啊,官爷,是奴家一时心急,没有看清,以为我家相公被人害死,所以才前去报了案,如今真相大白,我家相公好好地站在这里,可不就是误会吗?不报了,不报了!”
“是啊,官爷,拙荆因为担心草民才一时心急报了案,还请官爷见谅!”那妇人的相公也赔礼道。
“见谅?误会?”那官差十分不满,而后面色一冷,“你们以为衙门是你们家开的,说不报就不报了,拿我们兄弟几个当猴耍是吧!通通带去衙门,有什么话在那里说!”
“官爷官爷!”那妇人面色一变,连忙上前,“我家相公刚刚大病初愈,不宜进衙门,还请官爷高抬贵手啊!”
“我们这也是按规矩办事!”那当先官差面色未改,毫无商量的余地,“带走,通通带走!”
“慢着!”身后突然插入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众人皆闻声看去。
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扶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慢慢走近,那妇人一身简单的装束,保养极好,看样子也就五十岁左右的模样,从眉眼里便可清晰地辨出年轻的时候必定是天姿国色的,步伐稳重矫健,从她动作上,丝毫看不到岁月无情的痕迹。
那些官差一见到这妇人,立刻便变了颜色,齐齐躬身行礼:“见过老夫人!”
“免礼!”那妇人声音柔和,带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