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什么?”他复吹一口手中的粥,让他邪魅无双的笑容在氤氲的热气中隐约乍现,如梦似幻,明知故问。
她面色一窒,只觉自己面色通红犹如火烧,转开话题道:“哎呀,睡了这么久,肚子都饿了,你再不让我吃饭,我就成饿死鬼了!”
他轻轻一笑,却不逼问,挑起一口清香的粥让之香气四溢,愈发勾起某人肚子里的馋虫,送一口到她的面前。
玉潇然一时之间不明就里,只做他又在捉弄自己,微微后仰警惕道:“作甚?”
他故意垂下端碗的手,将瓷匙放进碗中,动作优雅而又轻佻,模样却十分欠揍:“难道你能自己来?”
玉潇然这才恍然大悟,看了看自己刚刚才有知觉的左手,动一动便十分费力,更惘论端碗了,只怕此刻难如登天,但却十分不愿意教面前这人看了笑话去,右手一把夺过瓷碗,狠狠道:“谁说不能了?”
她话音刚落,却不待他有所答话,便将碗口放入嘴边,三下五除二将一碗清粥喝了个七七八八,而后大气恢弘地将碗塞入目瞪口呆的那人手中,脸一扬,十分倨傲。
龙延拓一愣之后便摇头无奈一笑,他虽意外,但却也不在意外之外,想来想去便只觉面前这人本该就是如此,她虽莽撞大胆,但并不粗鲁,举手投足之间反而有种不拘泥小儿女之态的洒脱油然而生,她生于世俗,却又不拘于世态,她身沾淤泥,却本性纯良,她骄傲自大,却又平易近人,这样的女子,天下间当真是少之又少。
她看着他目光由错鄂转为无奈,又从无奈转为欣赏,又从欣赏转为欣慰,便当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自然转开四周看了看,促狭道:“人都说天行太子殿下极喜奢华,依我来看,并非如此!”
他目光微敛,做洗耳恭听之态,无限风情:“那是如何?”
“想必太子殿下是怕光华太过耀眼,故意遗露给世人几分瑕疵而已!”她看了看四周,虽然华丽,但却并不突兀,四周物品以五行之势摆放有序,使整个殿内祥瑞之气缭绕不止,虽不明显,但她却一眼看穿。
龙延拓眼中赞赏之色又起,却是亲近上前道:“然儿果真是懂我识我之人,我纵被天下人指骂,也不枉此生了!”
“不正经!”玉潇然一把将之推开,撇撇嘴道,“天下人若知太子殿下其实是欺凌良家女子之徒,那才是真的要被天下人指骂!”
“不然!”他答得顺溜,“天下人只会艳羡于你!”
“呸!”她嗤之以鼻,鄙夷道,“太子殿下的张狂自大,并非也只有我一人知晓!”
她说这话,便有些底气不足,别人若如此张狂,她必定会眼瞧不起,面前这人,却是十足十地有狂妄自大的本钱,他若自谦一步,怕没有人再敢自大寸许。
龙延拓轻声而笑,笑意盈盈看着她,目光温润。
她笑容渐渐收敛,沉默许久,才低着头不去看他,幽幽道:“我想请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他唇边扩大的笑意戛然而止,渐渐冷却至寒风刺骨的温度,声音依旧邪魅好听,却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你是问他?”
她依旧低首沉默不语,似是默认了农女的如意庄园。
他将手中的瓷碗重重一搁,略一拂袖,起身离去。
她低垂的螓首猛然抬起,从未见他如此,目光除却不可思议之外便有些许自责,此番做法,的确是不合时宜,但却并非是如他所想那般,自两人相识以来,无论她如何冷面以对或是置之不理,这人始终笑意盈盈未变分毫,如今拂袖而去,想必如今自己已伤他至深,她想到这里,便也不顾其他,忙不迭掀被下床追去。
起身的人似有所觉,脚步一顿之后去势未停,却是静心凝神仔仔细细地听着身后的动静。
她一路跌跌撞撞从床塌之上赶到他身后,却不料脚步一软险些摔倒,却仍是强撑疼痛赶去。
大步而去的人背影似是十分决绝,仿佛决定无视身后之人的慌张似的依旧向殿外而去。
脚踝之处隐隐作痛,她眉目一转便“哎呦”一声惨叫便跌落在地。
那人脚步一顿,停下身来,却并不转身,而后依旧向外走去。
玉潇然一计不成,看着那依旧不止脚步的身影咬了咬牙,慌慌张张起身,却没有注意到那人放慢的脚步,她一路小跑赶到那人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声音里有自己也意识不到的紧张:“不许走,我还没说完!”
“那你说!”那人并不转身,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你是知道我的,我对他早已死了心!我这样做,不过是因为还欠着他一份情意,他为了我身中箭弩,生死不知,我虽不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我到底是不能对他置之不理的!”她扯住他的手臂慌慌张张道。
“还有呢?”知道她没有说完,他问道。
“还有……”她声音迟疑,而后情绪未明,“还有……若是他无事也就罢了,若是死了……死了……”
他浑身一震:“怎样?”
“他若是死了,我一命抵一命便是!”她鼓足勇气道。
她话音刚落,他身形一动,似要离去。
她失血过多,本就没有多少力气,又是单手,自然拦他不住,她咬了咬牙,换了个姿势从背后一把单手抱住他,声音气急败坏:“你何时这般急躁了,你也不想想,我这样做并非是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