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中有深意,使得赫连明是面上一冷,夺过侍卫手中的刀架在止澜脖子上:“皇妹,皇兄耐心有限,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给还是不给?否则别怪我不念手足亲情!”
“事到如今,你还有脸提及亲情两字,父皇之死,你我心知肚明,你就不怕这天下悠悠之众口吗?”玉潇然冷哼一声,面满讥色。
“唉,王爷王爷!王爷您莫要生气,她这是故意激怒您呢!”杨敛连忙唯唯诺诺上前道,“这止澜素日里总爱使唤我,奴才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能否把刀让奴才拿着,若是公主不答应您的请求,奴才也好解解气!”
赫连明眼光森冷的看了一眼杨敛,让他直直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道:“奴才该死,是奴才唐突了!”
他这副十足的奴才嘴脸,让赫连明看得眼中不屑和讥讽之色纤毫毕现,却一把将刀丢给身边杨敛:“你拿好了,莫要坏了本王的大事!”
“是是是,多谢王爷厚爱,多谢王爷!”杨敛面上一喜,连忙躬身谢恩。
赫连明抬首看向玉潇然:“怎么样?皇妹,想好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只听耳边有人叫道:“赫连明,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杀了你!”
这人离他极近,他本又没有丝毫防备之心,仓促之中闪躲,却依旧让他的肩膀在锋利的大刀之下立刻鲜血喷涌,只是,看这刀法,便知这人没有丝毫武功,否则他这手臂早就已经不在了,他想也不想便反腿一脚,直将那人踢出数丈之外,跌落在旁边的未曾打扫的积雪中,那人“噗”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在纤尘不染的白雪之上,触目惊心。
玉潇然惊呼一声:“阿敛!”
赫连明已经一手捂住受伤的臂膀欺身而上,一脚踩在那人的身上,暗暗使力,便使之口中的鲜血汨汨流淌个不停,面色狠辣:“狗东西,你竟敢伤我?”
方才手拿利刃的杨敛,一个反手,毫不留情地向着身边的赫连明挥了过去,四周之人皆被这异变惊得半晌未曾回过神来。
地上被踩的杨敛,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翘起身来一把抱住了踩在自己身上的脚,他咽一口鲜血费力道:“公主,公主快走!”
赫连明一听,脸上瞬间现出慌乱,却是挣脱不开,只得冷声躲着不远处的玉潇然道:“本王相信皇妹不是这么冷血之人!”“公主,奴才对不起公主,是杨敛出卖了公主外出的消息,杨敛愧对公主!如今唯有一死,以报答公主大恩大德!”杨敛死死抱住手中的脚,满面凄楚,对着远处的玉潇然道。
玉潇然方才就已觉得十分不对,以他对杨敛的了解,他绝非一个贪图荣华富贵之徒,她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沉痛的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道:“为什么?为什么出卖我?”
如果不是杨敛出卖,赫连明就不会知道她去了南疆,那么也就不会催促蛊毒,更不会有不会有今日的惨事!
“公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杨敛已经不孝,奴才再也不能不顾自己母亲的性命了啊!”地上的杨敛,脸色煞白,声音哀戚,“奴才不知泄露公主行踪,竟然招来如此祸事,奴才该死啊!”
“杨敛,你可知你该死,难道你就不顾自己母亲的死活了吗?”赫连明冷冷出声,居高临下。
杨敛一声无奈的苦笑:“生死有命,如果我娘知道,她一定不会怪我的!赫连明,我死都不会让你得逞!”
玉潇然浑身一颤,原来如此,但一时却不知如何接话,苍天弄人啊,世事太多无奈。
“小敛子,小敛子!”止澜声泪俱下,“原来如此啊,姑姑错怪你了,错怪你了!”
“姑姑,小敛子不怪你,若有来生,奴才一定还要跟随您和公主!不不,还是不要认识了,是我害了你们啊……是我……”
止澜满面凄惨的笑容,摇了摇头:“小敛子,姑姑不怪你,姑姑先走一步了!”她说完,便趁抓着她的侍卫不备,狠狠撞开身边的侍卫,向着不远处一个侍卫的利刃上撞去。
赫连明面色一变:“快!拦住她!”
“不!姑姑……不要……”玉潇然一声凄厉的呼喊,已然不顾其他,纵身而上,一脚踢开上前的侍卫,却依旧来不及赶上止澜那决绝而去的身影。
她飞身接过那翩然落地的身影,那脖颈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足见她去得毫不留情,她无着手之地,眼泪便簌簌滴落在那鲜艳夺目的血液之中:“姑姑,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公主……止澜……止澜不能再服侍公主了……”止澜本笑得十分满足,面色却突然一变,双目圆睁,抬起手去推攘紧紧抓着自己的玉潇然,“公主,公主你快走……你……快走……”
她模糊不清的话语,渐渐消散在风中,本是柔弱无力的手指缓缓地垂落了下去,再也没有抬起的可能!
但她的双目,依旧未曾闭上,那目光消散的方向,正是玉潇然的来路。
这是,让她走!
“公主,公主你快走啊!不要辜负了姑姑一片心意!快走啊!”不远处的杨敛,也歇斯底里焦急冲她叫喊。
“闭嘴!”赫连明面上略显焦急之色,止澜已死,他的腿又被紧紧抓住,挣脱不得,他如何不急!他脚下用力,狠狠踩上杨敛的胸口,“松开!本王叫你松开!混账,松开,听到没有!”
“啊……”,被胸口间犹如泰山压顶的脚力逼得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