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能让你承担那些苦楚,我于心不忍。”夏暖燕的一句长洪哥哥,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才唤到耶律长洪的耳边,那么困难,那么珍贵,又那么,微弱,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哥哥两个字了。/p
“长洪哥哥,”夏暖燕站起来,走到耶律长洪面前,她比任何人看上去更加理智,更加冷静,更加的,柔弱,“就算楚国没有我,他依然可以强大起来,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以己之力,可以兴复一个国家,楚国昌盛,真心觉得,我是无罪的,纵然如此,我还是得认罪,二嫁和亲,都没有办法肩起两国的和平,确实,是我的过错……”/p
“暖燕,别说了,别再说了!”/p
“你让我说完。”夏暖燕温软的笑着,“百姓怨我,也无可厚非,谁让我,确实,没能保住两国和平,也许,君世诺,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嫁,也许那个时候,我们多一点执扭,多一点坚持,立场多一点坚定,也许,天下早就姓耶律了,你说,这能不怨我吗,要不是我要汗给我和亲,就不会弄得天下如此,惶乱了。”/p
耶律长洪低下头,深深的埋下头,夏暖燕所言不假,如果当初靖国能承受多一点战争的压力,如果先王没有应吮夏暖燕,用和亲来缓和一下战争,也许,天下,就真的姓耶律了,或者,如果夏暖燕没有二嫁君世诺,楚国也不会大权统一那么快。/p
原来,这是命数,这真的是命数,起初,听闻夏暖燕成楚国的天女,耶律长洪还不太愿意相信的,如今这么一想,确也如此,原来,从一开始,夏暖燕就在为楚国的天下,打着基础,这是靖国的命数,也是靖国的劫数。/p
夏良俊俊双手按住夏暖燕的两肩,轻微的给她一个拥抱,“暖燕,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己揽上所有的罪过,毕竟,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p
“大哥,你真觉得,我一点错都没有吗?”夏暖燕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夏良俊,夏良俊本想点头说没有的,可是,面对夏暖燕这赤诚的双目,他竟然,连说谎的勇气都没有了,也对,两人都明知,是谎话,这谎,还说来何用?/p
耶律长洪再抬起目时,已然冷静了很多,他定定的看着夏暖燕,“暖燕,原谅长洪哥哥,长洪哥哥真的,不想做亡国君主,你会明白的。”/p
“我明白,我都明白!”夏暖燕点头。/p
耶律长洪才命人打开门,门外,站着一列严谨的侍卫,同时,还有一辆囚车,原来,耶耶律长洪做了很大的挣扎,才愿意放夏暖燕走,可是,夏暖燕拒绝的态度太过坚硬,让他一下子,也陷入了思想斗争中。/p
时下的凉州,比月城更透着寒气,凛冽的风吹在脸上,有如尖刀,刮得生痛。/p
夏暖燕被押在囚车上游街,这是耶律长洪用来平息民愤的唯一想法。/p
那一抹殷红,成了夏暖燕的标注,深红色的长裙,在风中飘荡而起,又飘荡而下,仿若她舞起时的清雅,又像挣扎后的呐喊。/p
一路行人,纷纷攘攘,指指点点,夏暖燕抿嘴,微微有合上双目,不再去看那些,或真或假的人,也不愿再听,那些,半真掺假的传言,纵然让她想一千回,一万回,她也想不到,自己的结局,会是如此悲凉,没有儿女满堂,没有君世诺在旁,没有夏业,没有先王,没有陆去,什么都没有!/p
夏暖燕心里直哆嗦,她终究也分不清,到底,是风的原因,还是心的原因。/p
她微微睁开眼时,竟然,看到清风,没错,虽然是看了一眼,她可以肯定,那个是清风,不觉,心里又惆怅万千。/p
夏暖燕勾起嘴角,喃喃自语,“君世诺,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既然已成了陌路人,我的一切,便再与你无关,生又何关,死亦何干,你还想再来掺和吗?”/p
“君世诺,你说,如果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爱你这条路,是那么艰险,我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非你不嫁呢,也许,不会了吧,这一路走来,太苦了,我已然分不清,你是真若幻了!”/p
夜色静好,只是时而风沙骤乱,从远而看,淮南山上,一片点点灯火,有如闹城之下的万家灯火,楚国士兵,个个热情高涨,对这一仗,都是信心满满的。/p
黑夜下,君世诺和楚少羽长夜煮酒,深谈到一些敏感的词时,总是默契的避而不谈,直到清风回营。/p
清风单膝下跪,“清风见过两位王爷。”/p
“出门在外,就不必拘礼了,起来吧!”君世诺倒了一杯热酒,不紧不慢的说,“要不,先喝杯酒暖暖身。”/p
“不用了,清风不冷!”清风先还在想着如何向君世诺说明她的所见所闻,一时没反应过来,少顷,才回匆匆而答。/p
楚少羽看到清风的神态纠结,温言,“清风,在凉州,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p
“嗯,”清风良久,才从鼻孔里发出沉重的哼声,她在大脑里面,组织了部分,她认为恰当的言语,才又说,“回王爷,清风看到的,不是靖王极力招兵买马,凉州,也没有过多的迎战现象,清风看到的,好像,好像,是一个局。”/p
清风在说好像的时候,她也不确定了,细眉纠起,看得出,她也是十分纠结。/p
楚少羽诧异的看着君世诺,他算是不明白清风的意思了,君世诺端着酒杯,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