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世诺的长剑,划过夏业的胸膛,鲜血淋淋,她是看得真切的,然后,就晕了过去,事后,清风说,火化了的夏业,他的骨灰,已经通过国力,辗转送回靖国,顺理成章,君世诺甚至狠心到,没让她见夏业最后一面。/p
“暖燕,你说话啊!”夏染柒急巴巴的看着夏暖燕,不知为何,以她对君世诺的认识,她总觉得,无论爱或不爱夏暖燕,君世诺都不会是如此狠心的人,至少,不会当着夏暖燕的面,杀害夏业。/p
夏暖燕明白夏染柒所想,她无辜的对上夏染柒的双目,轻微的点头,“是君世诺,的确,是君世诺,传言,并不假!”/p
夏良才过来,扯过夏暖燕的衣领,凶暴的扯着喉咙,“夏暖燕,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那么没良心的人,那个人是你爹,你亲爹啊,你居然可以容忍你的丈夫在你面前,杀害你爹,上辈子,是不是我们夏家欠了你,你要回来报复了,你里在装的,是什么样的一颗心,爹最疼的就是你了,我于心何忍!”/p
夏暖燕被夏良才扯得太紧,气也喘不过,两脸涨得通红,双目泛湿,她想解释,她想要争辩,却发不了任何声音,所有人都知道怨她,都知道,她心歹徒如蛇,可是,谁又知道,她受的是噬骨苦楚。/p
夏良俊上前推开夏良才,“良才,你冷静点,这么用力,会伤到暖燕的。”/p
“呵,伤到她,哥,你还在想着她,我们还是想想,这个祸害回来,我们该如何向大汗交待好了。”夏良才轻蔑的看着夏暖燕,“你说嫁谁不好,偏偏要嫁那个什么君世诺,一嫁再嫁,当初要是肯嫁给大汗,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现在,害了爹,还要来害我们。”/p
“二少爷,这,也不能全怪三小姐姐的!”陆云为夏暖燕愤愤不平,听他的语气,好像也知道,夏暖燕当初二嫁君世诺,确非她本意,就好像,夏业怀耶律长洪那点肮脏的关系,他一清二楚。/p
“良俊,良才说得对,现在的情况是,暖燕为楚国做了那么多事,战事又起了,现在,百姓都开始愤然了,就算我们想包庇她,大汗那里,也不行,她现在不是君世诺的王妃,那么,归根结底,还是姓夏了,我们会不会被满门诛杀的?”三夫人的话,虽然句句在理,任谁听了,都知道,她想在耶律长洪未表态前,先把夏暖燕送到他手上,以表夏家明哲。/p
其实,夏暖燕从回凉州那一刻起,就没打算要逃避什么的了,她也没怨三夫人,“大哥,把我送交朝廷吧,这是我种下的因,我该受这苦种,我不怨你们,真的,不怨!”/p
“暖燕,”夏良俊拉起夏暖燕,一脸疼惜,“爹这辈子,最疼的,就是你,现在,爹不在了,我怎么忍心让你去受苦。”/p
“大哥!”夏暖燕同样心痛。/p
“哥!”夏良俊咆哮如雷。/p
“良俊!”两位夫人同样充斥着不满。/p
夏良俊肯定的说,“我知道,如果爹还在的话,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暖燕受半点伤害的。”/p
“大汗驾到!”/p
夏良俊的话才说完,耶律长洪已经到了,夏良才蔑笑,“现在,不是你交不交人了,而是大汗放不放人了!”/p
一屋子的人跪着迎接耶律长洪的到来,耶律长洪无视众人,只是走到夏暖燕跟前,俯视着她,只能看到夏暖燕眉毛轻微的颤着,一上一下的,他压着嗓子,“暖燕,我们,单独聊聊吧!”/p
耶律长洪说罢,已折身走进后院,众人先是一愣,才纷纷起身,夏暖燕微舒口气,也转身,夏良俊忽然拉住她的的腕,担忧尽显脸上,“暖燕,说话留点分寸,一切后果,大哥担着。”/p
夏暖燕努嘴,扯开一个淡雅的笑,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发现,夏良俊越发的开始疼惜她了,还是从一开始,夏良俊待她,就足够疼惜,只是满身荆棘的她,感受不到,如今,她身上的荆棘,被一根一根的,拔得所剩无几了,她才发觉,夏良俊一直都在呢?/p
夏暖燕违心的点点头,折身进入后院,她不要夏良俊为她担当什么,纵便,夏良俊乐意,夏家上下,没有一个愿意的,包括夏暖燕,她自己也不想,连累任何人,这任何人,包括除却自己的,所有人!/p
耶律长洪负手而立,直视夏暖燕,那双深敛的目光,温厚如初,夏暖燕着一口气,吞不下,呼不出,耶律长洪就那么往那里一站,她仿佛觉得,两人一别,已是千年,上一次,她执意要嫁君世诺,耶律长洪原本可以说不的,面地她,却于心不忍了。/p
夏暖燕盈盈福礼,“暖燕见过大汗,大汗万福!”/p
耶律长洪嘴角挪移,扬起一个孤寂的弧度,连同笑,他都笑得那般凄寂,不应是这样的,真的,不应是这样的。/p
“大汗,暖燕自知犯了不可饶恕的罪错,也不敢妄自求得原谅,请大汗赐罪!”夏暖燕上前两步,挽起裙摆,跪倒在耶律长洪面前,天地为证,她是真心的,她真心想过,要论罪,来获得心里的求赎。/p
耶律长洪长吁口气,上前扶起夏暖燕,喃喃细语,“从小你说这样,就算明知是弥天大罪,只要想做,从来就没顾虑后果。”/p
“但是,”耶律长洪继续说,“暖燕,你可知道,这一次,你犯的,不只只是错,现在,楚国征服各国,赵同也归顺了,对我大靖来说,这是一个定时炸弹,只要楚康王随便找一个理由,挑起战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