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瞬间闪过一群人追着被风吹的四处滚的干草,后面又追着一群沉默却速度敏捷不知疲累的石鸡,我瞬间有种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雷到的感觉。

事实上虽然风沙很大,但由于出门前冬琅帮我固定的头巾包得够紧实,再加上本就为了避免整日在阳光下眼睛不舒服而戴上了太阳眼镜,所以吃到砂土或是眼睛被沙子淹没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可滚滚黄沙造成的视觉冲击仍让我觉得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痒的难受。

不舒服的感觉让我下意识就想将原本拿在手里,出发前由军部统一配给的mp44突击步枪拿来当不求人挠一挠发痒的背脊。

可才刚有了动作,一直跟在旁边的冬琅就连忙按住我的手,像安抚一只躁动的猫儿般顺着我的背脊轻轻挠了几下。忍忍,过一阵子风停了就会好一点。

知道。闷闷的应了一声,我皱著眉扯了扯头巾,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今天初次参予的任务上。任务范围?

不大,现在油料吃紧,所以巡逻任务是以步行为主。冬琅确定我没有再次把枪杆子当不求人的冲动后才朝阿布微微颔首,同时详细的向我解说今天任务的重点。历史博物馆是我们今天巡逻的重点区域,那里存留有相当多的历史文物,艾哈迈德大校之前已经将几个旧有的员工休息室改建成监控室与病毒研究室,所以在这个范围里,

接到暗示的阿布反应相当快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压在路边停放的车子引擎盖上摊开,标注著许多蚯蚓文字的地图就直接映入眼帘。

这一块就是我们这两天的任务区,中途不停下来休息的话绕一圈是四个半小时,但还要搜索物资和扑灭初期感染者,所以保守估计两天一个来回。指尖在地图上的几个地方戳戳点点,冬琅的手指最后停在刚才他说的历史博物馆上。黄昏前得完成左半边的搜查并且在入夜前赶到这里,在天亮前支援该处的警备队防守大门。隔天天亮之后先在这一区搜索,将寻找到的物资清点之后交付驻守这里的阿迪勒中校取得单据,然后同样在黄昏前结束右半区的搜查回到这里。

范围不大……这叫不大?

抽了抽嘴角,我将刚才冬琅手指划出的范围来回看了好几遍,最后终于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花。

得!寄人篱下不得不从啊……可事情做是该做,就是这两天的吃喝和配枪的子弹来源该怎么算?

那补给呢?完全不打算把自己空间里有的东西舀出来免费送人的我瞇起眼,扬起下巴摆出一副"不先交代清楚绝不妥协"的模样。

早上军部配给下来的物资是今天的份额,明天的直接向阿迪勒中校申请,回程时还要到第二个重点区去取肉品。回答一如往常有著冬琅面对我时独有的详尽,但他眼底那赤果果的笑意却让我忍不住翻白眼。

对啦!劳资就是苍扒皮,东西入手一定会先少个五、六成,出手一定会再剥掉一、两成当工资,可那是为了谁?劳资不碰腥荤却老往这方面找,当劳资是閒著没事学仓鼠?

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我朝冬琅瞪了一眼,甩头找準了方向迈开腿。

敢笑劳资?不跟上你给咱等着瞧!

由于上周申请的入队通知书在昨天中午后送到我手里,於是晚餐时阿布那个二货得知消息后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哇啦哇啦一股脑把他的经验汇整成废话多过於有用资讯的长篇大论,一直说到我受不了向冬琅发出求救讯号才得以解脱。

虽然从阿布嘴里得到不少关于利雅德现况的消息,但听和看完全是两码子事,这点我现在深有体会。

和开罗那极富特殊性的半完成大楼不同,利雅德算得上是一个相当现代化的城市。

放眼望去,四周林立著的水泥建筑若不是由于风沙过大的原因看上去就像是蒙上一块浅黄色的纱似的,就和所有先进都市看起来没有两样。

不过那是刻意忽略了一些东西才能看的到的过去,而现在,经过了一连串的变故洗礼,那些过去干净新颖的水泥墙上早糊上一层深深浅浅的黑,平坦的柏油马路也由于沾染了许多亡者的油脂而有些黏腻,厚底的军靴踩在上面还能听见诡异的叭叽声。

就算那个终于被我记住名字的艾哈迈德大校总会让军队里的伤员到都市外围挖取黄土回来刮擦地面,试图借此清除马路上那些被扑杀的感染者与战死伙伴的血液与肉块,但仍无法像过去那样做到完全干净。

当时远在埃及亲身感受到的剧烈地震对于这里似乎没有多少影响,但从长山口中得到的消息如果来源没有刻意隐瞒或是修改,那么利雅德这个城市最初出现寄生虫感染者、vav h.p患者与双感染的数量绝对超过我们在被俘之前一路上所看到的总和。

超过四百二十万的人口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锐减到现在据长山所参与的统计任务最后得到的数字整整消失了九成,一座偌大的城市只剩下不到十万人口,其中半数是军人,剩下的另外一半才是普通百姓。

染病、死亡与逃离让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市陷入死寂,据阿布这嘴巴閒不下来的二货所说,现在想看到几个人可不简单,要嘛到军队分散驻扎的点,要嘛就是去重点区,否则出趟任务一天下来很可能只遇到一、两个趁着白天外出搜索食物的普通人。

安静地跟著前方冬琅的身影网前,鞋底踩着就算在大太阳下曝晒多日仍有些黏滑的马路,我一边注意著两旁由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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