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总是会怀疑政府训练特种兵以及培养军队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一来除了那几个总喜欢自己人打自己人、老爱抓着邻居掐架打或是总喜欢不断放出战争畜牧风声,最后总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国家之外,世界和平到让人想问要军队到底是干嘛;二来对于小老百姓来说,咱们没有半点权势能够请动军人来给自己出头,就算有,那也是在天灾过后政府为了脸面才勉强将那些被圈养在封闭环境中的阿兵哥们出来帮忙重建家园,可实际上有眼睛的都知道,所谓的重建家园就是可怜的阿兵哥们得顶著大太阳,穿着迷彩服到灾区去做粗活,而喊着要国人一起手牵手心连心的政府官员则是排排站在干净的地方,微笑着让所有人"看"到他的政绩。
所以老实说,始终无法理解军队存在的意义的我更加无法理解特种兵的存在,但我现在无比欢欣的认定政府培养特种兵就是应该做的事情,不单是应该,而且还是绝对必须。
我占据著虽然坐起来有些不舒服,但刚才阿布利用我跟冬琅两人去小楼里取工具和备胎的时候从路边捡来倒放着当作椅子的垃圾桶,悠閒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边执行著警界的工作,一面三不五时看向换完轮胎后站在车子边对着一张放在我面前完全就是睁眼瞎的地图讨论接下来往哪走的两人-至於我到加彭时在机场买的那本简体字和英文对照的非洲地图……我想还是別拿出来丟脸好了。
啧啧,特种兵就是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除了在做吃食这点上完全是个睁眼瞎之外,完全就是一好用万能的全方位活体ai智慧人种。
看看人家那两个换轮胎加上整理车子从开始到结束只花了半个多小时,现在手里还拿着一本在小楼里从空间往外拿东西的时候,冬琅说要的一本全英文地图,一脸严肃的用流利的英文讨论著下一步该去那,对比我这个放在古代的说法就是除了会点武术外什么都半懂不懂,整一个半桶水武人的人……恁爸想把那两对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喘气的吴良夫夫/妻妻找回来,然后把自己塞回老妈肚子里回炉重造一番。
再次朝指著地图上某个点一脸严肃的说着什么的冬琅看了一眼,确定暂时还没有出发的打算后,我才继续研究著那些似乎被"警告"过,导致就算小楼四周已经出现由于太多人想进屋翻找食物而产生的争执与小规模打斗,可就是不会越过那条无形的界线跑到车子这里来的难民们,最后得到一个结论。
人性果然是必须经过考验才能知道谁是自己值得信赖并交付后背的那个人。
小规模的冲突经常源自於一包从小楼里的某处翻出来的过期饼干或是一条放在过去还不一定会有人留意的劣质软糖,人们你推我一把,我踩你一脚,甚至还出现原本牵着孩子的大人为了更方便抢夺物资,而松开只是因为生不逢时的无辜孩童的手,等抢到了食物回过头时,才发现自家的娃儿不是在混乱中被踩踏致死,就是给人群冲散再也找不到。
信赖什么的,如果不是建立在平等或是其中一方有著足够抓住忠诚的诱因之上,摊在危机面前全都只是浮云。
看着看着,本打着反正人家闹也没闹上门来而一直把那些小冲突当成国外黑道片子看的我,终于察觉有些不对劲。
可问题是哪儿出问题我还真看不太出来,难民们抢起食物或物资还是一个狠字,冷眼旁观选择更为保守妥当的绕道去其他地方的依旧是面无表情,怀里揣着不知从哪挖到的实务的人依旧是埋著头像只警惕的野兽,妥妥护著怀里的吃食沿着墙根快步走过,被寄生虫感染的人依旧……诶?
等等,那些总是半仰著头看着天空,宛如行尸走肉般木然晃悠的寄生虫感染者呢?
终于找到症结点的我立刻挺直了刚才由于心情轻松而微微弯曲的背脊,试图借着抬高的视线寻找那曾经在街边随处可见的画面。
没有。
有为了食物疯狂争抢的难民,有在混乱中夹着尾巴苟且偷生的流浪狗,有蜷缩在狭小防火巷口犹豫而畏缩的老人,也有因为家人外出寻找食物,而用悲哀与庆幸的眼神从紧闭的玻璃窗内探看接上情况的人们,但没有那一个个仰著头仿佛化身成向日葵,一心一意追随苍穹上那颗火热的发光体,在病毒消息扩散前率先出现的寄生虫感染者。
这就像你每天都能在自家大门外看见几只大清早吵得你想一枪子儿把牠们都给崩了的麻雀,突然有天不单单是家门外,连去公司的路上、途中经过的植物园里和总是会有几个娇客驻足的电线杆上全都没有,那种感觉绝对不是普通的怪,而是怪的彻底,怪得浑身不对劲,怪的让人……心慌。
或许是自己先前一直想着要把冬琅给醬子酿子想得多了,明明前不久还因为他的态度而胆怯的我下意识喊了他的名字,同时脚也带着不安迈了出去,朝他的方向快步靠近。
冬琅!人还没站稳,我顾不上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完全没了平日的閒散,抓着他的手就把刚才的发现说了一遍,最后皱著眉再次强调。不见了,那天我们进卖场时还满街晃荡的寄生虫感染者。
我的话明显让冬琅跟阿布两个人愣了一下,但前者还没开口,后者就先发表了意见-虽然我很想说要他闭嘴,可考虑到以后还有不少时日要相处,所以最后只顿了顿就将话给吞回去。
感染者不见了?会不会是人太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