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就在压根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前提下被阿布半推半搡的推进小楼底下,然后等回过神来时就发现只剩下我跟冬琅两人站在小楼下的骑楼间,而阿布,则是已经回到车子旁,此时正坐在引擎盖上大咧咧的叉开两条腿,手里甩著一根钢管眼神犀利的摆出一副"小样快来给大爷活动活动筋骨"的欠揍样。
得!等回去就拿他来练练手,恁手痒的。
无声地朝阿布的方向磨了磨牙,扭头时差点因为没看清楚而一头撞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冬琅怀里。
喝!被吓了一跳的我本能地往斜后方跳开同时摆出反击防御的架式,可等看清了对方是谁后又蔫了,眼睛看天看地看墙壁就是莫名的不敢看他。咳……!是你啊……那啥……快点进去吧,早点"找"到轮胎早点离开。
说话的同时我不由自主地一直用手指试图抚平裤子大腿外侧那道不存在的皱褶,紧不紧张我不知道,只知道现在和他之间的距离短到让我有些窒息,难以呼吸。
万分庆幸的是冬琅没有针对我那明显归属于逃避的行为做出任何反应,仅淡淡的点点头就朝那扇明明离我最近,却莫名让我有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错觉的木板门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我抬起手摸了摸胸口,对于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背影而骚动起来的心跳感到茫然。
別发呆。冬琅略带不悅的声音突然响起,音量不大但很清晰。
下意识的,我抬起头往前看去,然后再次愣住。
侧著身靠在门旁的墙壁上,手里紧紧握着开山刀的刀柄一脸严肃地冬琅,和所有男性一样阳刚的脸部轮廓以及端正的五官,算不上帅,对我来说却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尤其是当他心情不好时会微微上挑的细长眼尾,还有比平时更加低沉的嗓音,对于一名声控来说能遇上一个喜欢的声音著实不容易。
嘛……不过现在对我来说,那双最近越来越吸引我的细长凤眼里明晃晃的愤怒才是重点。
嗳……?啊,抱歉抱歉。接触到他眸底频临爆发的怒火,我这才从恍神中回过神,尴尬地一边挠头连声道歉,一面迅速跑到门的另一边站好。
深吸一口气将心态调整好后,我才朝他颔首。
收到讯号的冬琅却死活不动,直勾勾盯着我直到我受不了被他那宛如肉食动物看见了一盆鲜活甜美的肉的眼神,不得不苦著脸伸出三根手指头做出发誓的动作,才缓缓收回视线,附耳贴在门板上好一会,接下来的一连串动作虽然有点不太一样,但看过警匪片的都不会陌生到哪去。
确定了另一边没有任何足以威胁到生命的存在后,他转身直起腰抬起脚毫不客气的一脚直接踹上去,而原本看起来貌似相当结实的木门就发出破碎的声音,拍嚓一声直接往屋内倒飞进去。
冬琅一刻也没停的迅速侧身闪进屋里,我则是慢了几秒才倒退著跟进,视线不断在门外那些打从刚才就知道我们的盘算,觊觎屋内可能存在的食物而缓慢增加的人们身上扫过。
不,现在该称他们,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所有人为难民,被国家政府拋弃,可悲的弯著背脊,扛起那些做事从不思考后果的医学研究人员制造出的苦果,为了一口饭和明天的太阳挣扎生存的难民。
可就算现在大家都处於同一个水平,就算我莫名拥有了一个不知道怎么来的空间,就算我空间里现在目前的库存量绝对足够让我支撑一个百人小村将近一年的吃食与用品,就算……就算在门被踹开的那一瞬我从那一双双写满饥饿、无奈、害怕、谨慎等等复杂情绪的眸子里看见名为希望的光芒,我仍不愿意冒著任何让自己和认可的同伴陷入危险的可能性,放任那些难民们上前寻找他们要的东西。
最多,我只能做到不动屋内任何一样东西,等离开后随他们要怎么翻怎么抢,那已经不是我该去烦恼的问题。
扫了眼落在走廊底部的木门,我忍不住苦笑。
你说踹门就踹门,起码瞄準点朝着门把触踹吧?这样就算再大力顶多也就是把门踹开,现在我不就能够把门给重新堵上,然后趁机会把需要的轮胎、千斤顶和工具什么的拿出来不是很好?起码……起码现在我不用拿肉身堵在大门口,硬著头皮顶著那些足够将我从头到脚来回剐掉好几层的视线啊……
板着脸状甚不经意地倚在空荡荡的门框上把玩着匕首,银白色的刀刃在我的耍弄下轻巧的像是纸片般在指间旋转飞跃,以前念书时为了耍帅而刻意学会的耍刀,此刻刚巧成了一种无声的威吓。
然而与表面上的冷静自持相比,我内心其实早就泪流满面。
要知道就算是专精于一种武术的世界高手,也绝对不可能在面对近百道如狼如虎的视线中保持平静,更枉论我这会的多却样样不精的毛头小子。
做做样子吓人还成,但真要我以一挑多……咳,请问葬仪社还有在营运吗?
幸好冬琅没让我等太久,当那些难民逐渐形成一个令人鸭梨山大的包围圈,并且因为急迫而开始躁动的时候,他从走道右边第二间房间里探出头朝我喊了一声。
琰,这里。
我敢发誓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我有多期待他的这句话,所以当他才刚说完,我立刻毫不犹豫地朝他冲过去,接着闪身进门、落锁,一直到从空间里迅速倒腾出两个在仓库里搜刮时被我以需要整理箱的理由收进去的铁柜将房门堵死,整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