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盯着手里那片咬了一口的番薯干,我秉持著浪费粮食会天打雷劈的行事準则自动将扔掉的念头划掉,然后在已经吃完却莫名其妙一直盯着我瞧的冬琅面前将番薯干塞进嘴里,接着面无表情的把剩下那些可以说是几乎没动过的蔬菜干重新包好塞回空间。

下一秒,耳边就响起冬琅带着不认同的疑问。

吃这么少?你只吃了一片。

侧头看了冬琅一眼,接着愣了几秒后我突然笑了。

关于异化者肠胃对食物的消化吸收率较常人厉害些这点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解释,等哪天有机会让他跟其他生活模式完全野化的异化者面对面坐下吃过一顿就自然能够明白,现在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足够了。朝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宣言太过震撼导致都没什么胃口,看上去精神都相当萎靡的阿布他们扬了扬下巴。休息时间只剩下一半,不提醒他们?

男人的体质强悍,就算一餐没吃影响也不大,倒是希莉那个女娃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没有进食等于没有体力,在生存上就率先少了一个足以支撑她通过下一个未知考验的因素,加上即使经过长时间锻鍊但根本上就已经输人一大截的体质,我很担心今天接下来的行程她会撑不过去。

一个对异化者和善亲近的女孩就这么消失,实在有些可惜。

本以为冬琅好歹会顺着我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结果事实上他从头到脚只有那两条英挺的剑眉微微动了动,眼珠子连转都没转就用一句"他们自有分寸"把我接下来想说的话给堵死。

天知道我用了多少力气才让嘴角不至於抽搐得太厉害,我甚至都要以为从头到尾跟大家走散的人事他不是我了。

不过既然被其他人默认的队长并不介意之后可能会发生因为现在的松散导致成员折损的事件,那么我一个挂着副队长头衔,实际上不过就是个活体移动仓库人更没有置喙的余地。

该出发了。於是在短暂的沉默后,我朝冬琅伸出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他的预设画面中我应该和记忆中那个总像个摸不清状况的小屁孩般,先是来上一顿炸毛跳脚的抗议行为,最后才屈服在他的寡言与实质行动上的关系,我意外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诧异。

……嗯。慢了几拍才反应过来的冬琅终于想起我的手还僵在半空中,表情有些尴尬的伸出手借力站了起来,接着就像要掩饰什么似的扭头朝依旧用龟速缓慢进食的众人催促。五分钟后出发,动作快一点。

往常总是能够立刻得到回应的冬琅这次只等来诡异的沉默和众人突然加快的进食速度,空气里霎时间只剩下急速咀嚼食物以及撕开塑料袋时发出的声响。

五分钟后,就连向来进食速度最慢的希莉也已经解决了配额的食物,并且将垃圾跟地上残留的痕迹清除干净,那速度之快动作之俐落完全超出我的想像。

好吧,到现在还留着"女孩的速度就是拖拖拉拉"观念的我实在太不应该,可那是打小就烙印在骨子里的既定印象,加上这两年来我几乎没跟女性有多少接触,就算有碰到,能够靠自己生存的除了个別在病毒爆发前就属于那种个性相当强悍的以外只剩下女性异化者,其他不是攀附他人出卖ròu_tǐ,就是在聚集地外围落脚,靠著采摘野菜并且将多余蔬菜拿到交易中心换取必需品,生活只能算得上勉强餬口的贫民。

像希莉这样不但身手还算俐落,吃穿不挑赶路不闹的女孩完全就是需要圈养起来保护的稀有生物,更何况她有著天生的劣势存在。

或许就是因为我意识到了这点,所以这天下午再次踏上往东的路时虽然并非刻意,但我的视线总会不时扫过揹著自己的行囊,紧抿著嘴默默跟在阿布身旁亦步亦趋的希莉,并且在她看起来需要点帮忙的时候顺手帮上一把。

努力活下去的人值得尊敬,和团队中其他人相比,她面对困境和生命的态度连我都拍马难及。

失去活力的队伍即便前进的速度比上午快上许多,可若是没有人开口,我们看起来就像不过是恰巧同路的陌生人,分属三个小团体的陌生人。

自从和长山好上后除了必要否则完全无视了姪女的萨特紧紧跟在长山身旁,兀自埋头大步往前走的阿布以及沉默地跟在后方咬牙苦撑的希莉,最后是看起来最悠閒,但实际上为了避免意外发生而时快时慢吊在队伍后方不远处的我跟冬琅。

早上的轻松气氛现在完全没了踪影,而我却迟钝到确定希莉的确不需要帮后才察觉。

气我吗?打消加速绕向另外一边检查周遭环境的念头,我放慢了脚步凑到冬琅身旁,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本以为冬琅会问我指的是什么却没料到他连问都不问救回了一个"不"字的我噎了一下,悄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又是一脸淡定。

不问我指的是什么吗?

不需要。

……特码的不需要!

再次被噎住的我恨恨地将一颗无辜到极点的石头踢飞,然后无视冬琅茫然的眼神,几大步冲到队伍最前方哼哧哼哧的拿那些只花了半天的功夫就冒出头的野草花苗出气。

事实证明有些人虽然在武力和求生方面厉害的简直如同开了掛,可在情感处理方面却嫩的跟只刚出生的小鸡般懵懂无知。

发现我迳自走到队伍最前头的冬琅居然就这么任由我一个人在前面炸毛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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