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因为弯腰的关系被我挡住了视线的冬琅,为了站直身子而稍微将我往前推了推的他终于越过我的肩膀借着微弱的火把光芒,看清了那两团晕死的黑色毛团的真面目。

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将其中一根绳子往他手里一塞,接着做了个转身出去的手势,连解释都懒。

反正他会懂,现在这年头谁不是找到猎物就尽其所能的扫荡一空?那什么濒临绝种动物保护法全都已经没了存在的意义,天知道以现在人类稀少的程度到底是谁比较需要保护。

冬琅低头看了眼手里握着的麻绳,一句话也没说的就弯腰转身拽著绳子往回走,熊崽子的毛皮在土坡上磨擦发出的沙沙声被放大许多倍,听起来像是有一大群甲虫从旁边窜过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我一直等到探头出去看不见那只被冬琅拖著的熊崽后才抖了抖身子弯腰跟上,出洞穴的时候就先闻到一股子炭火燃烧的气味,不用看我都能知道那是谁捣鼓出来的。

无语地瞪着短短几分钟内就把一只熊崽放干净血,扒了皮剁了块,正準备用最原始的方式直接将肉串在树枝上开烤的阿布,我忍不住抚额。

明明距离晚饭不到五个小时,就算刚才费了点体力走了段路也不至於饿到连一刻都等不及,但火都升好了,这时要他放弃绝对比登天还难。

或许是洞穴外的空气太冷将我身后拖著的那只熊崽生生冻醒,还没等我把牠从通道中拖出来就已经开始疯狂挣扎,试图为自己争取最后一丝存活的机会。

太晚了。

我默默的在心里说道。

面无表情地将边挣扎边嗷嗷直唤,仍希冀著那个早就已经成为储备粮食的母亲前来救援的熊崽从洞穴中拖出来,一路拽到旁边被雪覆盖住大半的树丛后方,扬起匕首瞄準颈侧动脉一刀毙命。

没有给牠制造多余的痛苦,在下刀前我还为了替团队其他成员保留更多食材,没忘记从空间里拿了个锅子将放出来的血接住,听说那些猪血就是这么来的。

至於吃不吃,怎么吃,我想这个问题就交给负责餐点的希莉去伤脑筋吧。

放完血又用雪囫囵将熊崽的尸体擦了个遍,确定伤口已经冻住也没有留下太多能够吸引其他掠食者的痕迹的我才一把将锅子和尸体扔进空间,站起来抖掉在这短短数十分钟内就已经在身上积了薄薄一层的雪。

嗯?怎么少了一个?

下意识转头朝洞口看了看,除了蹲在营火旁虎视眈眈,一副巴不得直接生吞熊肉的阿布,以及担心夜宵还没烤熟就被他吃光的冬琅之外,我只看见刚好从洞里钻出来,手中跩著一根麻绳的萨特。

不过没多久我就知道失踪的另外两人跑哪去了。

萨特拉的麻绳另一端连接在一只大锅上,锅里装着的全是先前我在洞穴内部看到的东西-无论是吃剩下的动物骨骸、用来铺垫保暖的干草枯枝或是零星的小石块,整理这种纤细的工作通常不会是大佬爷们的专长,所以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相信现在希莉跟长山两人正埋著头努力在洞穴内打扫。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但要帮忙什么的,歹势我自己也是整理无能一族的,这点光是看空间里明明是自己刻意收进去摆在那儿,打着用来分类的旗帜最后却还是成为"垃圾场"的货架就能够证明这点。

能者多劳这句话对我来说现在可是奉行不悖的真理。

察觉到有视线黏在身上的萨特转头戒备的往我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确定是自己人后迅速歛起周身的肃杀气息,有些尴尬的打了几个手势表示他没有恶意,只是单纯被吓到而以。

照道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会得到一个没关系或者是不要介意的手势,可几分钟后他才发现我不是看他,而是就在他后方不远处的树丛。

啊,其实一开始我的确是在看萨特,因为我挺好奇长山到底是怎么跟他走到一起的,但在他朝我望过来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却被后方那丛姿态明显和其他植物不同的灌木吸引过去。

急速降温的严寒气候会产生一些相当特殊的自然景观,比如说雪卷,还有就是那株灌木给我的惊喜。

冰花,和广泛大众印象中的雪花或者是被冰凝冻住的花朵不同,这种冰花产生的方式极为特殊,而我也只是曾经在过去蒐集资料的时候意外从某个新闻网站上找到相关的图片和介绍,这还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见证所谓的冰花到底长什么个样。

气温突然骤降会有机率把植物外层的树皮冻裂,而内部尚未凝结的维管束依旧无知无觉得将水分从地底往上抽取,於是原本应该用来滋养植物的水就在输送途中从树皮裂开的地方往外渗,加上天气寒冷这个因素,往外渗的水一接触到外界的冷空气就迅速结成冰。

由于水往外渗的速度比结冰的速度要快上一点点,所以结成的冰还来不及封住裂口就被往外推,后面渗出的水紧接着凝成冰粘连住前方的薄冰,接着不断重复推挤、凝结、粘连、推挤的动作,在草花树枝间凝结出一朵朵由植物内部的水份开出的白色"冰花"。

要不是萨特刚才朝我比划手势时,抓在他手中的麻绳甩到那棵树,我也不会因此注意到树枝上抖落了积雪后露出的自然奇观。

去年的寒冬也很冷,但我没有亲眼看到冰花的记忆,所以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很可耻的像个小女孩般……荡漾了。

副队,怎么了?过於热烈的眼神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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