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问出口的瞬间,正準备将最后一口馅饼塞进嘴里的冬琅立马顿住,而长山跟萨特两人则是挑了挑眉,朝我拋来一个相当不可置信的眼神-泥煤的,这两个人不是才认识?有必要动作同步率高成这样吗?
才刚腹诽完毕,冬琅的一句话就让我瞬间顿悟。
昆达拉斯是阿布的姓。
……劳资最好是有听他提起过喔?貌似打从一开始认识就一直阿布阿布的叫,姓氏神马的……咦?等等,这里还有一个人我不知道他姓什么……
前一秒因为得到的答案实在令人无语而有些无奈的眼神迅速被探究取代,我瞇起眼把冬琅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之后,才慢悠悠的问了句"莫非你就姓冬?"。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但在我的印象中用四季当成姓氏的人不是没有,就是貌似有些少,这辈子只在无聊时翻阅稀有姓氏的档案中看到过。
既然已经有了"可能会是这样"的想法,当冬琅用很肯定的语气应了一声时我并没有觉得多令人吃惊。
与冬琅到底姓冬还是冠有其他姓氏的消息相比较之下,我更在意当发现大家似乎都没把法堤拿着东西逃跑的事情放在心上后,萨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发现我们讨论的话题已经离主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萨特终于在我们讨论完冬琅的姓氏之后决定不再保持沉默,於是当我在确认冬琅果真姓冬,并且貌似有将话题挪到现在是要等雨停在上路还是现在就包袱款款时咳了几声,借此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怎么了?朝着萨特挑了挑眉,我做了个有话直说的手势,就将手环在胸前静静的看着他。
虽然什么时候出发的确很重要,但……你们不觉得有了那个祕密之后,让一个知道秘密的人离开是件很危险的事吗?萨特没有立刻把担忧说出来,而是先仔细地将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脸上的表情打量了一遍,确定大家的确没注意到后才开口。虽然之前听昆达拉斯先生提过你们有避著那位先生,可他也说到有几次因为情况紧急不得不当著他的面处理物资,就算不知道秘密是什么,但以离开时的表现看来,那位先生跟我们之间似乎有许多心结存在,只要他出去之后找个足以庇护他的团队,并且装做不小心透露出物资凭空消失又出现的讯息和我们预定的路线方向……
对于萨特开口闭口都是"我们"这点相当满意的我笑了笑,但解释什么的实在太耗口水,於是得到想要的结果就懒的说话的我先是自顾自地从空间里舀出几个装着馅饼和包子的塑胶盒,接着相当公平的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一个,又把阿布招过来也塞了两个过去,确定每个人手里都有食物之后才朝长山微微抬起下巴示意。
当著众人的面掀开盖子从盒子里抓出一只白胖胖的菜包啊呜咬了一大口,我很没良心的朝众人拋去一个"肿么不吃?不吃我可是要收回来"的眼神后,果断收获来自长山的鄙视眼神一枚、冬琅淡定的宠溺眼神一枚以及萨特唯恐我抢回去的警惕眼神一枚。
嗯,萨特这人当真不错,起码懂得护食不是?要知道在我们这团队中若是不懂的护食,以后每到用餐时间很可能就得面临食物被那貌似永远吃不饱的阿布,以各种软磨硬泡的手段从中劫走大半的下场。
吃不饱可是逃亡的大忌,大忌啊。
这点我们都考虑过。收到讯号的长山立刻朝我扔了个白眼以示不悅,将怀里的塑料盒仔细的护好后,他才慢悠悠地替萨特解惑。
不过既然早考虑过细节就代表我是知情的,再要我支著耳朵专心聆听教诲是不可能,所以一看长山摆正了姿态準备开始长篇大论,我就立刻拉着冬琅从车子另外一侧溜了出去。
谁让相较於再听一遍已经做好的决定,我更宁可去和新加入的希莉混个脸熟。
如果说前几年天气的变化是因为那什么圣婴现象导致的混乱,那么我几乎要相信今年的气候异常是发怒的圣母为了抓回下凡捣蛋的圣婴而造成的-当然这只是冷笑话,不过看着从天空飘下的,像是粉尘般一粒粒的砂雪,我必须说会有这样的想像力那也是文字工作者少有的生活调剂。
等长山把我们考虑的事情跟萨特解释清楚,然后大家凑在一起敲定立刻打包上路时,原本天空上洒落的雨水已经恢复纯净透明,淅沥沥的雨声在除了我们以外的死寂世界中听起来有些萧瑟。
然而这种令人感伤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等终于调配好车位将所有人塞进车里,并且照着萨特一路走来的记忆出发寻找几辆小型巴士或者厢型车来改善一下交通时,雨水已经变成了结构松散的砂雪,气温也仿佛坐溜滑梯似的直直落,逼得我不得不翻出空间里的全套冬季装备给众人换上。
然而就算毛帽、毛袜、毛衣、毛裤、围巾外加羽绒衣整套全穿上身,就算每个人衣服兜里还各自塞了两个暖宝宝,那被衣物和车子板金隔绝在外的寒气依旧不屈不挠的从每一个可能的缝隙钻进衣服里,冷得让人上下牙关直打架。
臥咧……个槽……冷……冷死了……坐在副驾驶座上将手脚蜷缩在椅子上却仍无法让自己感到温暖,我忍不住开口抱怨。
只不过一句好好的话被说的断断续续不打紧,还夹杂著牙关相互敲击时发出的得得声,可笑的让我连翻白眼,同时对旁边驾驶座上只穿了整套冬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