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怀孕4周。”
弗里茨本来欣喜若狂,觉得自己有翻身的机会了,结果一听到4周,立马歇菜,一张俊脸臭得赛过阴沟。
他压下心头的火气,耐着性子道,“四周前,她受伤入院,一直都在昏迷中,请问她怎么怀上的?圣母玛利亚吗?被圣光照一下,立即就有了?”
弗里茨反应激烈,那双绿眼闪着危险的光芒,满是威胁的味道。小护士哪里扛得住这鬼畜样,忙低头又仔细地核对了一遍,指着写板的名字,道,“你看,这里写着weiwei lin。”
弗里茨瞥了眼,拼写无误。
见他点头,她道,“那就没错。”
“可是她怎么可能怀孕四周?”他停顿了下,心中突然燃起一线希望,道,“至少也得六周。”
小护士看了眼病史,“确实写着四周啊。”
弗里茨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到门口,道,“这不可能,你去给我查清楚。”
白底黑字,还会有错?小护士哭丧着脸,就这样被他赶了出去。回到病房里,他不禁喜形于色,如果微微真的怀孕了,那他岂不是就要喜当爹了?看在宝宝的份上,她总会心软的,到时候就不得不扭转乾坤了。现在两人是没有牵绊,所以说分就分,等有了爱情的结晶,这辈子就再也别想再撇干净了。
如意算盘打得正响,小护士回来了,她喘了口气,道,“抱歉抱歉,是我同事把病人给搞错了,这张病历是楼下病房的。”
弗里茨神情一僵,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他脸上乌云密布,小护士心里凉飕飕,硬着头皮,长话短说,“医院里住着两个weiwei lin。”
其实,严格来说,也不算同名同姓。一个叫林微微,另一个叫临卫蔚,中国字写出来完全不同,音调也不同。只不过,拼音却一模一样,这下可把德国人给坑惨了。这里华人少,谁能想到居然会撞名,护士扫了眼名字,没比对出生年月,没想到还真就这么弄巧成拙了。
这一道晴空霹雳,当头劈下,瞬间把弗里茨从天堂打入地狱,对于将来美好的计划碎成了一堆渣。
弗里茨嘴角一抽一抽,眉头一跳一跳,觉得自己已在爆炸边缘。一把拽住护士的衣襟,将她拖过来,咬牙切齿地道,“那她这几天挂的针剂有没有错?”
暴雨来前风满楼啊!小护士心脏一跳,这回不但头皮麻了,连身体也凉了,赔笑道,“我看看,让我看看。”
他松了手,她赶紧过去翻看吊瓶。十秒后,她顶着山大的压力,道,“其实,其实,头一个月的安胎药分量很轻,也就一点叶酸和oa3,没,没啥副作用,最,最多也就是恶心头晕爱睡觉……我,我去叫主治医生来看看。”
说完后,火速撤离,并为主治医生点上一支蜡烛。
安胎药,安胎药……这几个字无数遍在脑中循环,把林微微给炸得个魂飞魄散。她有气无力地闭上眼,暗忖,人生如此灰暗,到哪都是虐,不如嫁给鬼畜一了百了得了。
弗里茨走到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慰了几句。话锋一转,他道,“反正已提前滋补了,要不然我们就将错就错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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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后,理论上林微微还得留院观察一星期,等做了脑部ct,确定无碍,才能回家。可是她不肯,恢复正常进食,等身体有了点力气,就执意要出院。每天都被弗里茨像看守犯人那样守着,她快要疯了,心里很乱,只想找个没有他的地方静一静。
她在那里收拾东西,弗里茨就靠在墙上看着,一双眼睛总是形影不离。两人一句话也不说,现场气氛压抑。
就这样僵了一会儿,蔡英来了,弗里茨暗自松口气。
“微微,你要出院?”
听见老妈这么问,林微微嗯了声,算是应答。
蔡英伸手按住她叠好的衣服,问,“医生允许了吗?”
她抿着嘴,答案显而易见。
蔡英转头望向弗里茨,责备道,“她胡闹,你怎么也不阻止,就这么放任她乱来?”
弗里茨不禁苦笑,怎么阻止?继续用强吗?要这样,那这辈子他都休想再讨到老婆了。
一个皱眉,一个咬唇,见他俩这神情,不猜也知道多数是闹翻了。蔡英不解,意外发生前,还甜甜蜜蜜。微微甚至兴高采烈地告诉自己,他们已经订好了结婚礼服,找时间好好商讨如何筹备婚事。都走到了最后一步,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这当中纠结的原因,恐怕蔡英这辈子都弄不懂了。
“你确定要出院?”见林微微点头,她又问,“那剩下的检查怎么办?”
“我定时来复查。”
“万一在家头痛呢?”
“医生给我开了止痛药,实在不行,我再入院。”
自己女儿的脾气,她这个当妈的最了解,任性了28年,没法指望她突然改好。勉强不了她,只能退步,“好吧,那就出院。”
宠着她,惯着她,替她收烂摊子,这让她想起了弗雷德。林微微抱了下蔡英,“妈,还是你最好。”
见她红眼眶,蔡英拍了下她的手,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好伤心的。”
弗里茨看着她们母女俩,心情复杂。穿越前,她缠着他、依赖他、围着他,现在她连一眼都不肯施舍他,各种感触交织在一起,最后凝聚成一股深深的失落。
走到停车场,弗里茨想将行李放上车,就听微微在那里说,“妈妈,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