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那个杂种的金使?说,你说!”女人突然疯狂的将一双手拼命的往外伸着,虽然看不清脸色,但是光听声音便知道这女人有几分疯癫了。
“是!”冷凡觉得自己发出了声音,实际上却只是轻微的点了个头。她有一瞬间宁愿自己没来金源,没见来见自己的所谓母亲,但很快她又觉得她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来帮助她,毕竟在十几年前她也是个拼命保护自己的腹中孩儿和心爱之人的苦命人啊。
“金使,还是他的金使,哼!哼!”女人重新回到黑暗中,听脚步声可以知道她在来回踱步,不过体力似乎有几分不支了,动作越来越臃肿缓慢。
冷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一个牲灵的女儿能当金使,已经是无上荣耀了,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他竟然让你当一个区区金使,我当年那般维护他,他竟然让你去为别人卖命!”女人扑倒门口,怔怔的看着冷凡,眼神依旧浑浊,却缓缓地向外溢出些许泪水来。
“他……是谁?”冷凡缓缓的问。
“他怎么会告诉你他是谁!他怎么会承认自己做过的错事!当年我刚刚产下你被众人指责着跪伏在高高在上的他跟前时他都没有说出事实,我怎么会期望着他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呢。”突然,女人疯狂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在快快碎片脱落之时冷凡清晰的看见一个丑陋的女体,上面大大小小的疤痕比沈微金使的自己在最初的那段炼狱式的生活中得到的好要多几倍不止。只是女人口中的话才真真正正的如同一颗惊雷在冷凡脑海中爆炸开来,“陛下,不要这样,不。不!”
看着已经被回忆纠缠的不能自拔的女人近乎疯癫的模样,冷凡像是灵魂脱壳了一样,无视着眼前的一切,这些年一切的一切都如同重新发生了一遍一样。只是自己不再只是那个冰冷的金使,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怀揣着对金领王的恨,对其他皇嗣们的怨恨活下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终于又恢复了平静,缓步走到冷凡跟前,语气如同一个慈祥的母亲一般道,“当时金领王仿佛整个魂都被岩芝勾去了,况且他当时风头最盛,被整个金灵当做神来膜拜。怎么会说出有我这么一档子事儿。而我为了保全你的性命。只能拼死替他隐瞒。可谁知道。他竟然让你给岩芝的儿子当金使,”突然女人的眼神又变得阴狠,表情也狰狞起来。“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洛麒的脸在女人说出自己身世的一瞬间就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而刚刚那段仿佛重新填补了的记忆中,冷凡也始终无法像对其他皇嗣那样怨恨洛麒,却也再也不可能像原来那样死心塌地的护着他了。
冷凡实在银猛的带领下才离开的地牢,精神有些恍惚,但好在自己一直都不爱说话,倒也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在那个被黑暗包围的地牢中,无数只纤细修长的箭支凭空出现,飞速的在女人四肢上穿插着,以女人现在身体的愈合能力,这种伤害只能让她有无尽的痛苦,连死都不能。
接着便是一道浑厚、严正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就凭你也想阻挠我想做的事!”
银清虽然清醒了,但迎蓉、李君羡两个人的死还是给了她太大的打击,银猛一回来就急忙跑过去看他,或许在这件事上只有他能给银清些许的安慰。
昨晚一直在守着,今天又一直陪着,加上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的洛麒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就回银猛安排的房间睡下了。
凛铭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局外人,因为银清的缘故和洛麒的关系有些僵硬,而看如今这种情况,银清这么长时间都没怎么看自己,定是不需要自己再做什么了,就以惦念朗明为由,先回金銮城去了。
夜幕缓缓下落,四周都是驻扎在此的军队燃起的火把倒也不算昏黑。
冷凡一个人伫立在营帐外,众人栖身的地方,脑海中总是洛麒和自己的母亲的脸来回切换。
杀了洛麒?怎么能办的到呢,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同甘共苦,如今他们却对要比寻常兄妹还要亲啊,况且这一切的发生又怪得了他吗?怕是岩芝都算不上有什么过错,金领王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吧。
继续以前的生活吗?为什么同样是皇嗣自己就要拼命保护别人呢,为什么自己连追求自己心爱的人的权利都没有,为什么自己的一生都要被牢牢的束缚在另一个人身上呢?自己是否还做得到像原本那样保护洛麒呢?
冷凡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了,她本就很少因为自己的事犯愁,而洛麒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她想到的也不过是自己拼死保他周全,这般苦苦纠缠于一件事对于她来说当真还是第一次。
不知不觉,冷凡一个人不知道走了多远,只觉得周围的时间并不再是原本那样的静止不懂的,而像是化作了威风,一阵阵的从自己身边掠过,虚幻的不成样子。
冷凡并没有察觉,有个人影已经不知不觉的在她身后跟了好久,一阵淡淡的幽香张牙舞爪的如同恶魔般不断向她靠拢过来。似乎那身影太心急,大意了,就在那幽香快要完全浸没了冷凡之时,冷凡体内的笞龙蛛丝陡然爆体喷薄而出,直接将那恶魔椒散,径直冲着那黑影飞射过去。
黑影并没有并没有太在意眼前的突变,像是早就预料到冷凡会察觉,或者根本就是故意让她察觉的模样,花脸阎罗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