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憋着,李秀芝的身体每况愈下。
这个时候,曾让自己伤害了多年的宁静找上门来了。
这让李秀芝有些恐慌,她弄不明白,宁静要找自己干什么?清算往日的旧账?
“你……你问吧。”
“李秀芝,你认识一个叫凌微的女孩吗?”站在门外,宁静有些忿怒。尽管,她从来没爱过楚雨浓,从来不在意他的身边有多少女人,是些什么样的女人。可是,这些类似李秀芝的女人们,曾给宁静带来了巨大的蒙羞感!所以,她恨这些女人!
凌微?
李秀芝的心头一松,随既气哼哼地说:“认识,我们还见过面呢。”
“你们见过面?”
“是啊,就在芝城宾馆。”
“你们怎么会撞见的?”
李秀芝带着怒气将当时的情景叙说了一遍。未了,她咬着薄薄的唇说:“要不是我去的及时,那对狗男女想必要上演龙凤呈祥了。”
“不许你那样说凌微!”宁静忍不住大声嚷嚷。
李秀芝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宁静,纳闷地问:“凌微是你什么人,要你这么护着她?”
宁静在嗓子眼里轻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回家的路上,宁静几欲摔倒。
她的心,要碎了。
假如李秀芝说的是实话,那么,自己确实是充当了凌微接近楚雨浓的桥梁!凌微,是为了她自己才假作善意劝自己跟楚雨浓离婚的。
宁静觉得,李秀芝没有胡说,要不然,安家的老夫人和安澜为什么会怀疑凌微的清白,为什么会置疑孩子的来历?
无风不起浪!
还有,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的?
宁静很后悔,刚才为什么不问问李秀芝,问问是不是她写的。
可是,就算是李秀芝写的,她会当面承认吗?假如会承认,那李秀芝就不会用匿名的方式写那封信了。
宁静的脑袋里似乎被塞了一团乱麻,乱遭遭的,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进了拱门,刚进楼梯口,一道旋风刮了过来!
“安娣,你去哪了?我以为你去菜场了,到菜场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你。”
凌微穿着家居的花棉衣,扑了过来。
对凌微的那份慈母之心,已渐渐变冷。宁静有些窘迫地推开凌微,边上楼边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去……我去医院看一个亲戚。”
“去医院?安娣,谁生病了?严重不?”
“你不认识的。”宁静依旧淡漠地说。
心里却在想,如何将凌微支出这个家,让她离开自己。
这样没有品行的女人,宁静是最厌恶的。要不是碍着楚楚的面子,宁静一张口就会让凌微离开。
凌微却一点眼色也没有,追上去挽着宁静的胳膊,亲热地说:“我怎么会不认识?安娣,生病的人到底是谁呀?”
“楼道窄,”宁静甩掉凌微如八爪鱼的手,有些生硬地说:“我家的亲戚你怎么会认识?”
凌微这下觉察出宁静的不高兴了。
“安娣,是不是那位亲戚的病很严重啊?”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有什么好开心的?一辈子被人利用被人玩耍,换上你,你会开心?”
宁静的话里是有话啊,凌微这才警觉了起来。她站在楼梯台阶上,望着宁静有些弯曲的后腰,正色地问:“安娣,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在说我吧?”
宁静已经到了门口,一边摸钥匙一边说:“乱猜什么呢?”
想去安娣也不会用如此刺人的话语来说自己。
凌微放心了,笑着跟宁静进了屋。
宁静一进屋便进了自己的卧室,一声不吭。
凌微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拍了拍门:“安娣,你是不是累了?早饭吃过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下碗面条。”
“我不饿,”宁静在屋里头嗡声嗡气地说:“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我想休息一会。”
“心里不舒服?”凌微急了,宁静一直来有心动过速的毛病。“安娣,我们上医院去看看好吗?”
“不用,谢谢。”
谢谢?
这短短的两个字如一把尖刀,深深地刺进了凌微的心脏!
认识宁静以来,宁静跟凌微说了许多许多的话,可唯独没有说:谢谢!
谢谢,这是一个极端文明的词语,可用在亲人之间,则显得陌生与疏远。
凌微的脸上的笑容被“谢谢”两字叉在了原位。
僵硬,紧绷。
心,隐隐的痛!
自己,是不是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说了什么让安娣不高兴的话?凌微反省着。
没有呀,昨晚半夜的时候安娣还细心地去看自己有没有蹬了被子,还将半开的窗门给轻轻掩上。
今天醒来的时候,安娣已经离开了家。
这到底是怎么了?
“安娣,你是不是跟我生气了?”
里头半天没有回应,寂静无声。
凌微正想去找钥匙,房里头传来了轻轻的说话声:“微微啊,跟你商量个事。”
“安娣,你干嘛这么客气呀,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好了,怎么扯到商量上来了?”
“是这样,”宁静似乎在斟酌字眼,吞吞吐吐:“我也没办法,真……真对不起你……”
“哎哟,”凌几天顿了顿脚,嗔怪道:“什么事呀,什么对的起对不起的?安娣,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屋里头一下子就没了声音。
凌微急坏了,攥起拳头就擂门:“安娣,你开门,快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