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重重地点头,“舍不得。”

“那就和我一起回法国,你想什么时候见我就什么时候见我。”

她伸开纤长的手臂懒懒地抱住他,一边摇头一边说:“那还是算了,我有时间就去看你,或者你有时间就来看看我?”

白弈被她抱着,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好。”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不会再不接你的电话。”

“好。”

“如果……”如果他欺负你,这句话,白弈没说,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地不像话,“别忘了,我永远是你的后盾,是你的避风港。”

聂之言眼角湿润,越发不舍,点点头,嚅嗫地嗯了一声。

白弈到底还是走了。

但是聂之言忧伤的情绪很快就被陆以恒今天回来的事掩盖过去,心情也就不那么低落了。

她吃过中午饭给陆以恒打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之言蹙眉,难道是在飞机上?陆以恒的手机还没有出现过关机的状况,她并没有怎么在意,或许真在飞机上也说不定,本来是要去接他的,但是她的脚……之言怨念地看了一眼受伤的脚腕。

两个小时后,她再次拨他的电话,同样是关机,四个小时后,五个小时后……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都是关机的状态。

聂之言坐在沙发上,脸上有些发白,然后她打给陆以恒的助理……

“聂秀,boss昨天就已经从香港返回a市了,”助理的声音蓦然间变得有些小心翼翼,“boss他,没有联系你吗?”

聂之言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外面是黑沉沉的夜色,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说:“……还没有,如果你知道他的消息,请告诉我一声,谢谢。”

“好,没问题。”

挂了电话,聂之言再次拨陆以恒的手机,仍然是一片忙音。

为什么,会这样?

她拿过包,匆匆忙忙穿了一双鞋子,赶往陆以恒的公寓,公寓里漆黑一片,她打开灯,甚至忘了自己脚上还有伤,到处找他。

主卧、次卧、书房、浴室、厨房……没有,通通都没有。

倏然,她的目光落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公文包静静地躺在上面,旁边还有一支被遗落的黑色的手机。

原来,陆以恒他,真的回来过。

可是,为什么不见人,他去了哪里?

脑子里茫然一片,空洞到不知所措,她给陆妈妈打电话,旁敲侧击地询问陆以恒的消息,接着又打了很多电话,去了事务所,终究还是没有找到他。

聂之言把自己缩在沙发上,透明的灯光照得她的肌肤煞白一片,仿佛一个失了生气的瓷娃娃,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聂之言又做梦了,她梦见法国大片大片的梧桐树,纷繁的落叶,飘零而下,织成了一幅浪漫唯美的画卷,梦见那个满面狰狞的小偷,握着明晃晃的匕首一刀一刀地扎在她的肩上,她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背包不放手,她甚至清楚地知道,她被整整刺了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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