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巧黛。
夜离眸光微敛,没想到她竟然也在,这可不比当日封后大典,那日是在京城的街道上,而今日是在宫里。
夜离看向凤影墨,只见其依旧面沉如水,薄唇轻抿。
霓灵也下意识地看了看身侧的张硕,却发现他本能的脚下一动,似是想要上前的样子,却又最终作罢。
陌篱殇凝着巧黛,眸色转暗,明显带着几分警告的深意。
可巧黛也不惧,径直拨开人群,走到场中。
“明明当年之事,是你所为,你为何要赖到先帝头上?”
巧黛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
炸得陌篱殇脚下一软的同时,也炸懵了一片人。
什么情况?
凤影墨跟张硕更是从未有过的难以置信。
宁阳王府遭遇不测是这个男人所为?
他可是宁阳王啊。
他自己灭自己王府满门?
这怎么可能?
“巧黛,休要瞎说!”陌篱殇也第一次恼羞成怒地想要制止一个人。
巧黛冷冷地弯了弯唇:“有没有瞎说,三爷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连你也要胳膊肘朝外拐吗?”陌篱殇气急败坏。
夜离一怔。
胳膊肘朝外拐?
巧黛不是凤影墨的人吗?
按照凤影墨跟她说的,巧黛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些年一直追随他,并不认识陌篱殇,也就是前些时间被他安排住在小屋照顾他,两人才有交集。
可现在听陌篱殇这话……
这厢巧黛闻言,下意识地看向凤影墨,又眼梢一掠,看向张硕。
只见两人都凝着她,一个眸色深深,一个凤眸沉暗,面上却都未见有多大起伏。
看来,她猜得没错。
这两个男人都知道她是陌篱殇的人了。
她就知道,聪明如这二人,她又岂能再瞒下去?
陌篱殇诈死,让她去通知凤影墨,并帮陌篱殇做各种见证,如今,陌篱殇又没死,凤影墨怎会不怀疑她跟他是一伙?
还有张硕。
为了保证毒药在今日登基大典的时候发作,陌篱殇算好时辰,要她必须那夜就将毒下给张硕。
当时深更半夜,她只好找个借口去找张硕。
张硕是太医,且精通制毒解毒,现在只要想一想,就会知道毒是她那夜而下,自然也就知道了她实则是陌篱殇的人。
这也是她此刻站出来的原因。
既然已经败露,不如主动承认。
这样对她来说,或许还有转圜的机会。
敛了敛思绪,她回过神。
见所有人都看着她,都在等着她继续,她略一沉吟,决定从最初的最初说起。
“其实我跟易敏是一样的,都是在那一场逃荒中被宁阳王陌篱殇所救,甚至我们当时的年纪都是一样的,都是五岁。”
场下瞬间传来低低的议论声一片。
这个女人是陌篱殇的人就已经够震撼了,竟然连易敏也是陌篱殇的人,很多人感觉到了意外。
别说这些不明真相的人,就连夜离都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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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黛瞥了凤影墨一眼,见凤影墨正在看着她,她心中一慌,连忙撇过视线,稳了稳心神,继续道:“只不过,易敏被三爷带回了宁阳王府,明着养,而我,被送到了一个农家,暗着养,也就是,我知道易敏的存在,而除了三爷自己,却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夜离看了看凤影墨,又看看陌篱殇。
凤影墨面色极淡。
而相反,用浓墨重彩都无法形容陌篱殇的那张脸。
她在想,凤影墨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定然已经波涛汹涌了吧?
若五岁起,巧黛就已经是陌篱殇的人,那后来对凤影墨的救命之恩,是不是就是一场……
她正想着,巧黛就说到了这个上面。
“在我十一岁那年,先帝派三爷去幽州出任刺史,宁阳王府举家一起,三爷便秘密策划了这场路遇不测,全府灭门的惨剧。”
全场再次一片哗然。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张硕面薄如纸,轻轻摇头,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子里。
凤影墨长身玉立,薄唇紧抿,依旧面沉如水,看不出一丝喜怒。
太后跟端王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做声。
陌篱殇眸色红得就像下一瞬能滴出血来,那样子似是恨不得杀人。
众目睽睽,巧黛也不怕。
继续道:“在这场变故中,哪些人得死,哪些人得活着,他都有周密的安排,譬如易敏得活着,所以,他让她临时跟老仆人折回王府取拿掉的东西,躲过了这场劫难。还譬如我得活着,反正我也没有跟他们王府的人马一起,这个倒是简单。再譬如爷……”
巧黛顿了顿,大概平素叫习惯了,“爷”就脱口而出,马上意识到这个时候不适宜,便换成了凤影墨的名字。
“再譬如凤影墨也得活着,三爷便安排我出现,将他救下,这样既可以让他顺理成章地活下来,又可以将我名正言顺地安排到他身边。”
“你为何要这样做?”
忽然两道男声异口同声响起。
一样的苍哑,一样的沉痛,一样的灼灼质问。
当然,不是问巧黛,而是对着陌篱殇。
所有人听得都为之一震。
出声之人是陌篱殇的两个儿子。
一个凤影墨,一个张硕。
两个当事人也没有想到彼此如此一致,互相看了一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