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廆心中羡慕不已,暗想:“父王说,‘天地无极神功’早已失传,只寄希望于大鲜卑山嘎仙洞,看哪里能不能找到线索。这里却出现了‘天地无极神篇’,它俩是不是一回事?有机会去看看那心法,最好是把心法抄下来,回去勤加练习,我们复国有望了。”想到这里不动声色,默然不语。
段潇潇好奇道:“你是坞主的女儿,怎么没看出你和别人有什么特别?”
“你说什么?什么特别?”绛珠姑娘睁大眼睛问道。
慕容廆显得很惊讶:“比如,你应该有人伺候,而不是你伺候别人,脏活、粗活、累活都不做,让下人们去做。”
紫琼和绛珠似乎明白了,两个人双双点头,紫琼说:“噢!你说的是尘世之间的事,我们这里却不同,爹爹说,人生而平等,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只是分工不同罢了,我父亲虽是坞主一切农活都亲力亲为,爹爹还负责去坞外采买。我们这里生产的东西都是共用,不分你我,劳作一天吃过晚饭,我们在一起弹琴、唱歌、跳舞好不快活,每年春、秋两季还举行两次农耕比赛,那场面是十分精彩。”
段潇潇赞叹道:“简直无法想象,你们在这里与世隔绝,竟然生活得如此幸福,好似神仙一般快活,令人羡慕神往。我要是能过上这样的生活该有多好啊!远离杀伐战争,男耕女织,儿孙绕膝,相夫教子,那种生活多惬意啊!”
绛株一指远处的水面,跳着脚道:“姐姐,是爹爹,是爹爹回来了。”远处飘来一叶扁舟,舟头独立一人羽扇纶巾,儒雅洒脱,三缕长髯飘洒胸前,一副中原人的打扮。
来者正是坞主,扁舟驶到岸边,坞主飘飘上岸。朗声笑道:“想来贵客身体已然痊愈,可喜可贺。”
慕容廆一揖到地:“多谢坞主眷顾,使我二人快速康复。”
紫琼和绛株围着父亲嘘寒问暖,高兴异常。
坞主请慕容廆段潇潇来到家中,坞主的家也只是五间茅屋,与别的人家没有什么不同,屋内陈设简单,都是粗陋的木制桌椅,没有经过斧凿,依然保持着原始状态。
紫琼献上了桃花炮制的茶,绛株和紫琼拉着段潇潇到她们二人的闺房,去看她们的刺绣饰品。
坞主换上了一件长袍,双目炯炯,深情地看着慕容廆,“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孕育着希望,是农人播种生命的开始,在此时节,我都要出去采买一些必需品。在这座山谷里,只有我才出得这座坞堡,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啊!”
慕容廆道:“你们当真与世隔绝?不与外界来往吗?”
坞主道:“这座坞堡很大,其真实名字叫清风岭,这个山谷方圆约二十多里,周围山山相连,沟沟相通,山高林密,此处离辽西柳城最近,也有一百里路,离大棘城有二百来里,附近人烟稀少,至今还没有被人发现,因为遍植桃树名曰桃花坞。”
慕容廆有着诸多疑问,很是好奇,连忙问道:“你们这些人是举家搬迁来的吗?像辽西柳城的柳家堡、牟家寨一样,也是一个大家族吗?”
坞主道:“不是,我说过,与你大有渊源,自然不假。我叫杜冼,我的太祖爷爷是你们慕容可汗的高级幕僚,也就是家臣。可汗家有两位妙龄郡主,一个叫媚蝶,生得貌美如花;一个叫媚娥,容貌一般。媚娥是嫡出,媚蝶是庶出,同是可汗的女儿,两人的命运迥然不同。拓跋部的王子喜欢媚蝶,来向可汗提亲,那媚娥暗中偷窥王子,见王子英俊潇洒,她想嫁给那王子。那王后凶悍霸道,硬*着可汗答应,可汗一时犹豫不决,适逢宇文部落邀约中原“八大神魔”在野狐岭伏击可汗,可汗力战三日,毙敌力竭而死,当时世子年幼只有九岁,王后执政。她嫉妒媚蝶母女的美貌,用毒药毒死了媚蝶的母亲,再想害死媚蝶,被我太祖爷爷救出带她逃到这里,可汗宠爱媚蝶的母亲,酒醉之后失言把藏匿‘天地无极神功心法’之地说了出来,被媚蝶听到。媚蝶痛恨王后,临走之时媚蝶郡主偷走了慕容部落的盖世绝学‘天地无极神功心法’,因为此神功只有可汗一个人会,临终之时再传给下一任可汗,可汗突然暴死,幼子无知,神功心法丢失,从此慕容部落越来越衰落,段部和宇文部、拓跋部迅速崛起。”
杜冼说得口干,喝了一口桃花蜜茶。慕容廆听得入神,连忙问道:“那后来呢?”
杜冼一脸凝重:“我太祖爷爷选择了这一大片周围峰岭高险而中间平坦开阔的山间盆地。披荆斩棘,凿井筑屋,远近百姓闻讯,相互传言,“躬耕以养父母”。纷纷携幼扶老,归之如流水,一时间规模很大。他带领坞众进行农业生产,开发荒地,耕而后食,人民化从。他们二人在这飞龙瀑下结为夫妇,从此他二人恩恩爱爱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太祖爷爷出外采买,遇到中原战乱逃难过来的陕中‘八大匠’,把他们都带进谷来,这‘八大匠’可了不得,木匠,瓦匠,鉄匠,石匠,皮匠,毡匠,剃头匠,他们还带来了裁缝匠,箍炉匠、织席匠,各个身怀绝技,在谷中大显身手,把这谷建得花团般锦簇。这些人又介绍来医、卜、星、相、酿造、养殖这方面的高手,谷中渐渐热闹起来,发展到现在将近两千余口人。”
慕容廆激动地来回踱着步,自言自语道:“太平盛世,太平盛世,如果建立一个国家,也和这桃花坞中一般,百姓该是多么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