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醉月楼。
楚逸飞在醉月楼中意外地遇到了当年桃花村惨案的幸存者说书老人。
两人正在阔叙别后离情,谁知一直缠着说书老人讲故事听的东方灵,却发现了楚逸飞的身份,当即便大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这一叫非同小可,醉月楼一楼的食客们,一听楚逸飞之名,顿时纷纷起身,个个目露凶光,齐刷刷地盯着楚逸飞,这阵势看来是百要把楚逸飞剁成肉酱不可了。
楚逸飞意外与说书老人相遇,再次勾起心中惨痛回忆,正是千头万绪之际,被东方灵这小丫头一叫,更是心烦意乱,当下也不多想,身形一闪,便带着说书老人腾空而去,离开了醉月楼。
东方灵和一楼的众多食客又岂会甘心放过到嘴的一大笔赏金,修为高的,顿时便祭出了本身法宝,急追而去。修为低的却也不甘落后,拔腿便冲出了醉月楼,向楚逸飞消失的方向穷追而去。
可怜醉月楼不知少收了多少银两。
楚逸飞一阵急飞,身形在云州城的大街小巷中急速穿梭闪掠,不一会儿,便带着说书老人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之中。
也许是楚逸飞修为大进,也许是醉月楼一楼的食客恰好皆是修为普通的修道中人,楚逸飞这一飞,顿时便将追杀之人甩脱了。
小巷年深月久,巷子地面上铺着云州城自产的普通青石,一块块拼接在一起,巷子两边房屋的墙上均刷着白色的灰,虽有些陈旧,却总算干净。所有房屋顶上的瓦片,无不长满了苍翠的青苔。虽是繁华的城池,但空气却清新无比,不时从几间房屋当中传出一家大小谈笑的声音。
说书老人站定在地面上之后,忍不住手抚着胸口大口地喘起了气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贤侄啊,我活了这么久,说了那么多的仙侠传奇故事,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带着到处飞呢!看来这十年来你是修为精进啊!要是老夫年轻的时候也去修真炼道,学得一两手奇术在身,那游山玩水可就方便多了哦!”说着不禁一阵羡慕。
楚逸飞苦笑一下,心想十年前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这般地想法,一心要拜入齐云门修习高深道法,以期日后纵横天下,除魔为道,谁曾想世事难料,如今自己却成了齐云门的“叛逆”,宛如过街老鼠。这一身修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黯然沉吟了一会儿,楚逸飞狠狠地甩头,将心中的感伤念头甩掉,诚恳地问说书老人道:“爷爷,您真的不愿意在云州城定居吗?那样的话,小侄有空还可以来看看您老人家啊!”
说书老人喘息了一阵,已恢复如常,呵呵笑道:“贤侄的心意老夫心领了。我还是想多出去走走,不日便将离开云州,云游四方。咱们不如就此别过吧。只要你好好活着便好了。至于你的齐云叛逆之名,老夫心想你一定是被奸人所害才不得已而为之的,他日有机会洗清辱名便是了。老夫说书时说你是齐云叛逆,实在也是众口铄金,无可奈何之举。如今齐云门已发出公告,以齐云门的威名,谁又敢说你不是叛逆呢。不过老夫保证,以后说书之时,必定决然不说贤侄是齐云叛逆了。”说着一阵愧疚。
楚逸飞默然地听完说书老人的话,道:“爷爷不必挂怀,你不是修道中人,自然只有跟着别人说了,若是你力辨侄儿不是齐云叛逆,定会引来杀身之祸,这些侄子又怎会不理解呢。只是如今除了小兰,这天下您便是侄儿唯一的亲人了,小飞心中着实舍不得——”
说书老人打断他道:“好了好了,男儿志在四方,你就别为我的事烦心了。你看我这十年来不也过得潇洒自在吗?又何尝吃过什么大苦头了!你就放心去做你的事情吧。”
小巷中清风吹拂,隐隐带着巷子中各家的酒菜浓得和欢声笑语,楚逸飞听在耳中,想起桃花村的恬静生活,便愈发不忍就此丢下说书老人了。
说书老人长叹一声,告别道:“好了,只要你我好好活着,天下再大亦自有重逢之时。老夫先走了,你好自珍重吧。”
他说走就走,等楚逸飞回应过来,已走出了一小段路,孤单的身影在幽深的巷子渐行渐远,渐渐模糊不清。
楚逸飞不禁有种生离死别的酸楚,黯然地望着说书老人消失的方向,不知不觉云州城已然亮起了无数灯火。
不知凝望了多久,楚逸飞总算从忧伤中走了出来,咬了咬,痛定思痛般甩掉心中的痛苦,便想离开云州城。
云州城向来颇多修道中人,经过醉月楼这一闹,想必已经惊动了四方豪杰与各大门派,他再逗留不走,只会徒增烦恼与麻烦。
“你果然是楚逸飞!”楚逸飞刚要转身离去,昏暗的巷子中却突然响起了东方灵的叫声!
说书老人离开楚逸飞后,独自一人在云州城七拐八弯的巷子中走着,转过十几道长长的巷子后,总算可以望见夜幕下华灯璀璨的醉月楼了。
一望见远处的醉月楼,说书老人不禁脸上一喜,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舌头,脚上的步伐也不知不觉加快了许多。
“刷刷刷!”黑暗的巷子中突然闪出了一黑一青一黄三道身影,三人并肩而立,拦住了说书老人的去路。
说书老人脸色一变,惶恐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黑衣人奸诈地笑道:“老头子,楚逸飞呢?”这几人显然是冲着楚逸飞身上的星辰诀和天辰奇星来的。
说书老人一怔,随即疑惑道:“楚逸飞?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