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
一边民宅已熄灯入睡。另一边小桥流水红瓦楼台仍灯火通明。
姑娘们在门口甩着帕子莺语迎客,阁楼上醉公子抱着酒壶摇摇晃晃附和琴声吟诗。调皮的姐儿拉着恩客去河边放花灯,桥上的两排椭圆形黄灯笼映得河水波光粼粼。
林默就是从这样一座桥上,迈入夜半花柳街的。
衣冠一整,纸扇“哗”地排开。论今晚fēng_liú公子还属谁,林默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姑娘们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她,衣衫溜下圆肩就要上去撩拨。
“咳咳,姑娘请自重,在下只是路过,路过。”女扮男装的林默模仿起楼欢来,没有十分也有八分像。
偏偏年轻后生禁欲自持,越是能勾起姑娘们的引诱心思。
“哟,小公子还是个未经人事的童男呀,这般害羞。嘻嘻嘻。”
香帕子有意无意地掠过林默鼻端,兰花指翘着翘着摸向她。却都被林默一一挡开,表面fēng_liú倜傥,心底里暗自后悔没打扮得挫一些。
可来都来了,如今寸步难行,总要想个法子。
林默招架着这些如狼似虎的女色鬼,忽然纸扇一合,点上其中一位的下巴,“眼熟,眼熟,不知这位妹妹,你我是否曾经相识?”
那姑娘先是一惊,而后狂喜,被幸运砸中似的晕了头,“是啊,公子哥哥,我们上楼好好叙叙旧~”
那姑娘挨过来抱臂,嗓音又软又娇,另一只手凶蛮地将其他姑娘推开。
被一个缠,总好过被一堆缠。
林默擦擦冷汗,在其他男人羡慕嫉妒的注视下,进了青楼大门。
没办法,谁叫今晚她才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小房间里坐下,妈妈送来酒菜。
林默把姑娘推开,又伸手过去狠狠摸了把,“不好意思,我喜欢我主动。”
姑娘便作出娇羞模样,“哟,公子的手比我的还滑,就是跟那些粗汉子不同。哎哎,别呀,人家卖艺不卖身~”
“你会什么艺呀?”
“人家会唱十八摸,还会各种姿势~”
“咳咳……”
几杯小酒下肚,闲聊得也差不多了,林默把一枚变得尤其大的银元宝塞进姑娘手里。
那姑娘一激动就要脱衣服,林默连忙按住她。
“咱再聊聊,再聊聊。”
“好的呢~咱们去床上深入交流。”
“咳咳咳咳……其实,我是有一事好奇,想问姑娘。”林默太慌了,这姑娘比吃人童千秋还可怕。
“公子请问。”
林默正了下色,才道:“我听说丹迟县卖药的赵公子,有位小妾住在这?”
那姑娘一懵,“哪有啊,赵公子的小妾怎会住在这。”
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会心一笑,“啊,你说这个啊,那不正是我嘛,咯咯咯。”
“你就是赵公子的小妾?”林默讶然。
那姑娘怕客人打退堂鼓,连忙拉住她,“公子别怕呀,那天赵公子给钱让我扮他小妾,那便扮呗。他是有不顺眼的人想收拾,可公子你跟赵公子又不认识,你和我鱼水之欢,赵公子不会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