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明月道人面色不虞的看着诸位掌门,面上竟是不怒自威。
要知道峨眉派执掌天下牛耳不下千年,不论正邪两道、佛道二宗并天下散修,多多少少都要卖峨眉一个面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是故峨眉弟子行走在外时,便是傲气凌人,甚至时常借势压人,无非就是峨眉家大业大势力大,别人得罪不起。
小一辈的弟子如此,老一辈的又何尝不是如此。
往日里只要有峨眉派的长老在场,其他门派的人往往插不上话,其地位怕是比一些小门小派的掌门什么的也要高上一些。至于峨眉掌教,那更是地位崇高的很,即便是白骨寺主持大德和尚、七星观观主出云道人这些大人物在这峨眉掌教面前,也要率先行礼。这无非辈分高低、也无关修为,完全是地位使然。
故此,此时这明月道人一说话,那故意来凑趣的南鹤鹿首先就缩了回去。
将已经离了一半的屁股又压回蒲团上,这素来笑不离面的南滨崖掌门呵呵道:“说笑说笑,老夫说笑了。”
只是南鹤鹿缩回去了,可其他三人却是无动于衷。
那阴弘化身为阴山教掌教,与这峨眉派即便没有争执也要闹出几分事来,又如何会听他的,反而阴测测道:“峨眉掌教好大的威风,当真是一言既出四下寂静啊。只是阴某人乃是阴山教的掌门,可不是你道门的附庸,却用不着听你的指派。”
阴弘化这句乃是公然嘲讽峨眉派在外太过强横,甚至欺压同道,便是连那南滨崖掌门南鹤鹿也一起拐进去了。
只是南鹤鹿素来就是个面粉团子,在这一群人里面,基本就是任你揉捏的主,听闻近百年来,这南滨崖做主的更是换了他的亲传弟子,基本就是个甩手掌柜的角色。是故即便听得阴弘化不大不小的刺了自己一句,可这南鹤鹿依旧笑容满面,只是在那摇摇手,让阴弘化别再把自己扯进去。
明月真人此时其实也是后悔。
他也不过是眼见得事情有些混乱了,是故才出言阻止。却忘记了此处不同别处,今时也不同往日,他明月真人虽然身份尊贵依旧,可已然当不得天下第一四字。若是当真牵扯到他也就算了,如今不过是旁人的事,他却来出面干预,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得不偿失!
这四字在明月真人心里头转了个大圈,最终却是咽回了肚子里去。
他身份尊贵,便是比凡人中的皇帝也是不遑多让,是故金口一开便要执行下去。若是如今因为阴弘化的一句话就缩了回去,那岂非是与那面粉团子南鹤鹿一般了!
故此这明月真人一甩手上拂尘,便好似将心头烦恼都甩了个干净,随后才向那出云观主道:“这和尚疯癫惯了,做起事来也是不瞻前顾后,道兄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说到此处,这明月真人微微一顿,神色微不可查的沉了一些,又道:“那罗英嫡乃是我道门一脉丹乾派的弟子,于贵我两派份属同宗,算起来也是你我的师侄辈,若是有事招呼一声便是,想来蔺掌教也不会介意。至于要他改投别派,自然也得丹乾派掌教认可才行,否则又将我人族的人伦大礼置于何处。”
明月真人这话已然说的十分客气了,甚至还隐隐有将白骨寺、阴山教撇开的意思,可谓是诚意十足。
那阴弘化却是听的冷冷一笑,直接呛声道:“明月真人好大的做派,便是连别派的事务也能做主了,当真是不愧了天下第一道门的称号。我听闻前几日在火云宫别院前,那丹乾派的端木雄与峨眉眉来眼去了一阵,想来也是互通有无了,不知道你何时去把那蔺学如的掌教否了,扶那端木雄上位?”
阴弘化这话一出,场上的局面顿时就是一僵。
偏生当日之事闹的极大,看见的人极多,甚至因为此事那端木雄直接几日都不曾露面。是故明月真人有心斥责阴弘化胡说八道挑拨是非,却是无言可辩、无话可说。
那火云公主看着场上局势,却是干脆站了回去,思忖道:“这明月自乱阵脚,倒是给了我机会。如今我也不用再去参合这里的事,倒是将那白骨寺弟子拦住才是正理。”
心中计定,这火云公主心中一动,这消息当即就以密法传出,瞬息之间就被那罗刹女收到了。
“这什么破事情。”罗刹女转头扫了那厢草庐一眼,随即一扯身边蔺湘竹,轻声道:“妹妹快去拦住那边白骨寺的和尚,他好似要把你师弟拐了去出家呢!”
此时场面上正混乱十足,罗英嫡虽然因为头顶白莲不惧魏无牙万象浊气,可不知为何却是一直不曾出手,竟是一直在被动防御。
而那魏无牙原本还小心翼翼的,此时看着罗英嫡只会挨打不出出手,便渐渐又来了气势,竟是又抢功起来。不过他这会儿没了万象浊气,只是以自身妖气伤人,一时间场面上青蒙蒙的一片,俱是这老鼠精卷起了自己妖气刮起了一阵妖风,隐去了自己身形,复又用那浑天杖作棍,使劲来敲。
眼下罗英嫡已然被敲了不下七八下,虽然看着无有大碍,可蔺湘竹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上去质问罗英嫡何故发傻。
这会儿听得罗刹女提到罗英嫡,蔺湘竹却是会错了意,反问道:“姐姐莫非是看出了什么不对,莫非是那妖怪又有什么阴邪手段?”
罗刹女听了却是一愣,随即才明白蔺湘竹是被眼前事情懵了心窍,心里不由就是一叹,思忖道:“我曾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