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禾刚出机场,剧组安排的司机已经等候在门口。连修整的时间都没有,马不停蹄的继续奔波。
黎台没有撒谎,盘山公路七拐八绕,一会上一会下。一会窗外是齐平的树,一会低头看见的是树梢。弯也是一个接一个,真的不适合吃过饭的人来坐。
今天的一天,花一禾是在不同的交通工具上度过的。
她下飞机后给裴寄发信息,这人又死撑着高冷起来,只回了她一个“嗯”。
剧组租了村里的几栋房子,花一禾的房间已经提前留了出来。房子是村民们新盖的,很整洁干净。砖石的结构也远比传统的木质结构让人放心。
花一禾站在院外的平台上远眺的时候才发现,她错怪裴寄了。
裴寄后来还跟她发了几句。问她到没到,有没有吃东西。只不过信号原因,没有收到而已。
柯露收拾完东西,她们去吃饭。撞上李导,还有这部剧的女主角——苏怡。
她们在好多年前合作过,花一禾扮演过苏怡年幼的女儿。不过苏怡五年前结婚,工作减少了很多。
花一禾上前跟她打招呼,李导招呼她坐下一起吃。
黎台问花一禾。“盘山公路怎么样?”
“——很佩服李导能找到这里。”
“这是夸奖吗?”李导有点迷茫的从饭碗里抬头。
花一禾点头,还拉上苏怡。
“姐,你说呢?”
苏怡也乐不可支的点了下头。
剧组人多,他们吃饭的地方是单独的租了一栋民房改成了食堂。
食材都是从附近的村民家里购置的带有地方特色的美食,吹肝腊肉什么的。喜欢的人香的不得了,厌恶的人直皱鼻子。
花一禾饿了一天,大快朵颐,以致吃的有点撑。吃完饭就在村子里走着玩。
村里的人不是孩子就是上了岁数的老人,不认识也不关心他们。
大家口罩都不用带,可以肆意的呼吸山里新鲜空气。
村里的房子和土地像梯田似的,依着山往上爬,一层一层。这个村子叫后墩,村子下边盘山的路旁立了一块牌子,红油漆写的村名。
此刻已经五点,夕阳西下,薄暮笼罩着起伏无尽的山峦。
花一禾揣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她拿出来看,裴寄果真不高冷了。
——到住的地方了吗?环境怎么样?晚饭有没有吃?
花一禾拍了个小视频发给他,这样的风景很美。可惜信号不好,花一禾举着手机来回走了半天找信号。
八秒钟的视频花了一分钟才发出去。
——环境很好,晚饭好吃。
花一禾找到了一个信号最好的地点,给裴寄的信息刚发出去。
柯露的信息就进来了。
——快回来看剧本,这边的戏不能耽误。回去拍摄杂志有日期。
——我回屋看剧本了。信号不好,估计会收不到信息。
花一禾发完,等了一会,裴寄给她回了“好”。
她撇着嘴,有点不满意的往回走了。
剧本花一禾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她台词全加起来都不到一百句,猪才记不住。
这边难拍的是动作戏,临死前的眼神戏。
在片场,李导看到苏怡和花一禾聊天,很熟络的样子。问了一嘴,知道她们曾经合作过。
脑门一拍,给原本没有对手戏的她们加了一场。但也只是一个构想。
苏怡扮演的警察,是缉毒行动四个队伍中的其中一个队长。她也是花一禾所扮演的卧底的师姐。
李导想拍一个她们在城里擦肩而过的镜头。
苏怡带领的队伍排查可疑人员,花一禾跟她淡然的擦肩而过后,在逃跑。
彼时苏怡并不知道花一禾就是卧底。而在花一禾的心中,苏怡一直是她的目标。
警校的宣传栏里,有苏怡的照片和经历。花一禾上学的时候,没少看过。
李导在丰满她们俩个所饰演的角色的经历和感情。
不过这场戏要专门跑到城里拍,最起码得用一天时间。后期能不能留下还不好说。
影片的时长是有限制的,谁的戏多,谁的戏少。不光是拍的好就行,投资方得认可才行。
晚上回去洗漱,柯露劝花一禾。
“城里的戏,不要拍了吧。耽误时间,还坏名声,说你飞页加戏。你难道忘了,李导外号“一剪没”。加戏——他把你之前拍的能少剪点就不错了。我们回去还有别的工作。”
花一禾仰着头擦脸上的水珠,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柯露察觉出她的不悦,没等她想出什么理由来。
花一禾将团成球的洗脸巾丢进垃圾桶,发出沉闷的声响。
花一禾望着柯露,白炽灯从头顶落下,把她的脸颊照的很苍白。
“柯露,我没有过——有戏不拍的时候。”花一禾拍戏,除非导演不拍,否则没有不拍的时候。
“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你说,我是演员,你是我的助理。很多事,我交代你,你去做好。我才是做决定的那个人。”
花一禾看着柯露,被水打湿的长而浓密的睫毛成了一缕一缕的。她望着柯露,仿佛在说。
礼物,我让收,才能收。戏,我愿意拍,就拍。裴寄,我愿意亲近,就亲近。
柯露打了个寒噤,她从花一禾的眼中解读出一个答案。——你,我想解雇,就解雇。
“你回去休息吧。”花一禾错身,走到桌前坐下,往脸上拍水,抹乳液。
租住的民房,房间很大,窗户很小,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