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再玩,江晨希输了一场,他为了表示自己的敬业,并没有去找身边的丽丽,而是真跑到台上去拉住某个扭动的姑娘对她表白,虽然没有得到人家的巴掌伺候,但也被骂是“神经病”,惹得大伙轰声大笑
第三次玩,却是苏景输。
余光里是江晨希那暧昧且鼓励的眼神,心中有些发怵,后悔参与这个游戏了,要她跑上去随意拉个男人表白,那还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不由转目去看江晨希,眼中带了祈求,刚想向他走过去,拿他做挡箭牌,结果他却先一步挑开:“哈哈,小景,不带你这样,别找我告白,我们是兄妹,谈不上你爱我,我爱你那种感情哈,赶紧的,愿赌服输!”
苏景被他这么一说出来,心中更加别扭,眼见洪乐涵与乔治他们露出看好戏的笑容,闭了闭眼把心一横,就坐回原位,侧头对聂云枫大声道:“我爱你。”
屏住呼吸,睁开眼想看他的反应,旁人也都没有出声,静等聂云枫作何回应。
岂知聂云枫只是静默凝视某一点,没有说话,苏景僵在当场。本以为以他们的交情,既然是游戏使然,她对他告白,他怎么也不会让她难堪,更不可能会给她一巴掌,可是他这样冷凝着眼,视线不在她身上......
不对,苏景忽然感到不对劲,不是她的错觉,聂云枫的神色并不像是故意冷漠,而是屏着呼吸在看什么,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刚才她的那句告白。
在场的人也都发现了异样,纷纷随着他的目光去看,苏景只觉耳边一阵风扫过,聂云枫颀长的身影从沙发内猛然而起,飞掠一般蹿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几人都惊呆了,眼中带着疑问。
刚才他们也看了那个方位,霓彩灯下一片昏暗,影影倬倬只见黑影在舞动,并没有什么异状啊,聂云枫这是怎么了?只见他埋进了那片黑暗里,已经不在视线范围内。
苏景只能以肃面来掩饰尴尬,这种局面委实有些难堪。江晨希有些担心地想安慰两句,却被她视线一扫噤了声,他没了之前的嬉皮笑脸,有时候见这丫头的厉眼还真有点发怵的。他知道苏景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并非徒有虚名,也不是靠长辈提拔,是破获了一次又一次的大案件累积下来的功绩,才能有现在的成就的。
可即使她身在高位,又是铁血警官,终究还是个女人,不管刚才的告白里真假掺了多少,到底会尴尬心伤吧。云枫那小子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忽然撇下他们这么多人独自离开,这洪乐涵怎么说也是他的客人才是。
等下回来了,定要好好骂醒他。放着好女人不要,整天过得浑浑噩噩的,男人身边就该有个女人在,那才像个人。心中有个声音却在说:你不也一样吗?不由嘴里泛起苦涩。
苏景却不做此想,回想刚才聂云枫的神情与眼神,以及每一个细节,脑中很自然的开始心理研究,这似乎成了本能反应。这是长期为警以来首先会做的观察与判断,当时聂云枫浑身肌肉有变得僵硬,而他看着远处的某一个点眼中渐渐浮现的是震惊情绪。
然而,因为灯光黯淡,把他的那点一样给掩盖了。
后面他有急跑出去,也不像是要逃离她对他的告白,以他的心性若要拒绝会很直截了当,不至于采用这种迂回方式。她与他其实一直有个朋友的界线,谁都不曾迈过一步,她也从未尝试,因为一旦越过界线,他们之间很难回到亦同事亦友的关系,然后他会很果断的劈断这中间的联系,这不是她想要的。
那么眼下就只有一个疑问了,聂云枫刚才那般急切甚至可以诠释为惊慌失措,是什么令他忽然色变,而在那个地方他看到了谁?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几乎每一次他都是从容淡漠,沉冷少语。
而这次,他似乎失态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那一刻,聂云枫不经意的一瞥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却是看得分明,那是在梦中出现千万次的身影,是黑暗灵魂窒息时的救赎,那个身影,他太熟悉了,刻画进灵魂深处的某种特殊的温暖。
现在的他,像濒临绝水的鱼,想要呼吸新鲜空气,而水中的空气是何其少,慢慢,慢慢地他即将窒息。哪怕他是心灵的医者,却医者不能自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终有一天,他会再也没有任何一点向往光明的希存,只会永远活在黑暗里。
就在刚才,他只是目光轻藐而过,却见人群中有个米白色靓丽的身影,那个颜色直接就刺痛了他的眼睛,凝住了他的呼吸。米白色,在这纯黑的酒吧夜场里,如绚烂而开的花,悠然出现在视野里,那身影没有回头,一路往着人群深处而去,方向是酒吧大门。
想也没想就跨步追了上去,完全忽略了身边的每一个人。他要看看那个人的脸,是否是他梦中的那张脸,背影太像了。他没有学过画画,可是却在一遍遍地临摹一个人的样子后,他成了一个素描有功底的画手。
但他从来只画一个人的脸,画完就撕去。
当他追到门外时,目光一寸寸搜索,荒廖的大街上,空无一人,仿佛刚才是他的幻觉。真的是太想念了吗?以致于开始有了幻觉?若真是这样,那么他的心理疾病是很严重了,以前还只是做噩梦,现在却开始产生幻觉了。
疲倦铺天盖地袭来,浑身都像脱力了一般,他靠在门口的某辆车上,用手紧紧扶住了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