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眼镜舒舒服服打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摸出眼镜戴上,一睁眼,登时吓一跳。
“喔啊啊白可!!大清早的,你杵我床头做甚!!!”
白可双手抱胸直挺在床边,居高临下,弯下腰来,眯着眼看他。
凑得极近,几乎脸挨着脸,盛世美颜近在眼前,黑琉璃深邃有光,眼镜不自觉把被子往上提扒一下,吞咽了下口水。
这一年来,他随白可商战天南海北,俩人几乎同吃同喝同行同住,怎么人家的皮肤就光滑白皙几乎看不到丢丢毛孔,而自己的,想到这儿,他伸手摸了摸……瞬间泪目,已经打上了艰辛岁月的粗糙质感。
凄凄惨惨戚戚。
难得生起不平衡心的眼镜顿时没好气“凶”道,“你你看什么看,我脸上有东西啊!”
白可没发觉他忽然羡慕嫉妒恨的心理,直起身来,摸着精致好看的下巴说道,“眼镜,你先把这个……”他比划了下眼睛,“眼镜摘下来,对,我问你,看不见是什么感觉?”
摘下眼镜的谢赑勥,“……”
强势黑人问号。
自己……有瞎过吗???
望着求知甚渴还在眼巴巴等他答案的傻孩子,眼镜语重心长苦口婆心。
“白可,听我句劝,好好休息,莫要没日没夜守着公主,多伶俐个人,多好的脑子,熬夜都给熬出毛病来了。好好睡觉,强大到老。”
白可强调,“我是认真的。”
眼镜炸毛,真个鬼!
“我也百分百认真告诉你,我只是高度近视,不是瞎,摘下眼镜只会一米开外人畜不分,不会黑天暗地啥也看不见,请你认认真真走进科学!”
他一口气说完,看向白可,发现他眉头微皱,“你这……有点失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白可用袖子抹了把脸,长睫毛半敛,叹了口气,闷声道,“你看错了。”
眼镜,“……”要不要揭穿“失望”二字几乎打在他脸上的事实?
啊呸,一年来的风风雨雨同舟共济,还是塑料友情!
根据他的了解,白可今日之行为很反常,而唯一有魄力能撼动他情绪的,非公主殿下莫属。
眼镜边穿衣下床边问,“你怎么不去守公主殿下了?不是担心到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行吗,莫非,公主她……”
他话还未说完,白可不善的目光立即“唰”扫了过来,带上了钉子,变脸之大,他捂起嘴,识趣的没有再说下去。
白可有个条件反射,见不得别人说公主一句不好,一有苗头,立马用眼神横扫千军,若眼神警告无用,呵呵,找死吧,他的所见所闻加上亲身体验都在简单粗暴证明:这小子不是好惹的,疯起来不像人。
“那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吧?”眼镜问。
白可沉默了会儿,“我想献祭。”
“什么!?”献祭?是不是听错了?
白可抬起头来,神态认真,“我想把眼睛献祭给公主。”
“怎么……怎么献?”
“挖出来。”
“……”
果然,疯起来不像人!
……
“哎,你听过……有神阁吗?”
青楼里的**屋,其中坐在地毯上,搂抱娇花、肚皮肥如球的男子刚平复完激动的心情,就开启事后寒暄。
躺竹榻上的男人同样搂抱娇花,手掌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眼看又要激动起来,听到同伴这么问,顿时不感兴趣回应道,“没有。”
“孤陋寡闻!”肥球男人直接定义,“有神阁可了不得,据闻它来路不明,就像是突然冒出来那样,但势力强大,就连大青国等实力雄厚的国家都忌惮几分,而且,你知道吗……”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好像咱们晨旦国一年前的宫变,就和它有关。”
榻上男人也来了几分兴趣,“这么厉害,我怎么听都没听过,是不是你瞎编的?”
“我是谁呀,我家开酒楼的,消息灵通,用得着编!而且我还听说,有神阁里面的人,最厉害的是什么阁主神主,不过都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出身极低,上不了台面。”
“这样说来,不就是一群身份低贱的蝼蚁在揭竿起义,不知天高地厚,也妄敢称神!哈哈哈哈哈!”
肥球男人也笑,“也许他们的宗旨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哈哈哈哈哈白日幻想,着实可笑!”
榻上男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唯一的毛毯也滑落在地,****裸叫嚣道。
“叫什么有神阁,我看,叫有梦阁得了!”
“美梦阁也挺好听的,整得像青楼,哪天开业了,大爷也去玩玩,捧捧场!”
榻上男人揩掉眼角笑出的眼泪,刚想说点什么,立马惊恐的瞪大了眼。
肥球男人莫名其妙,“什么?”顺着同伴的视线刚想转身,劲风划过,他愣了愣,剧痛从胸口慢慢漫开。
上一秒的娇花下一秒已经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面无表情注视已经被吓到说不出一句话的榻上男人,缓慢的缓慢的拔出插在胸口的刀,红刃滴血。
肥球男人死了,死得又快又突然。
榻上男人三观俱毁,巨大的尖叫堵在嗓子眼,耀眼的红色刺激到他,终于尖叫出声,屁滚尿流想要逃跑,却突然某个地方一痛。
身边娇花温柔笑道,“公子,您掉东西了。”
转头看去,瞬间绝倒。
那是那是他的……
受惊过度,男人直接昏迷。
门被敲了三下,青楼妈妈推门而入,看到